这么一来,借护城河离开应天的猜测就说不通了,与之相比,密道倒更合理一些,可他们翻遍皇宫,并没有找到任何密道。
究竟……萧若傲是怎么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的?
就在东方泽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张启凌突然道:“这几年楚帝伐了祁连山大量树木,你知道是用来做什么吗?”
这句看似全不相干的话,却令步允眼皮狠狠一跳,指甲一下子掐进了掌心里,借着掌心的剧痛勉力维持着平静,“树木当然是用来修建房子的,不然还能做什么?”
“那就奇怪了,这两年木材源源不断送进宫城,可既没有扩建宫城,也没有听说修建行宫,你说说,那些木材都去哪里了?”
步允不自在地别过头,“我怎么知道。”
张启凌将他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微笑道:“还有一件更奇怪的事,几年前,护城河堤有些崩塌,楚帝便下令将那一段河堤围了起来,并召集工匠修补,这原本只是一桩小事,结果召集了几千人,修了整整三年。”
“我知道这件事,当年修河堤的时候,有工部官员建议陛下将护城河挖深一丈,所以才费了这么长时日。”
张启凌颔道:“不错,是这么一回事,我也问过,那个官员姓许,是工部尚书,就在我们抵达应天的前几天,护城河修补完成,这位许尚也因病过逝,你说巧不巧?”
步允故作镇定地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有什么巧的。”
张启凌也不生气,淡然道:“那我再说一件事,祁连山被伐的都是上百年的柏树,这些柏树材质坚实平滑,耐磨耐潮,是上等的造船材料。”
“一个人确实没法憋气半个时辰,但如果将他关在密不透风的大木匣子里,那么木匣中剩余的空气,足以支撑他潜渡护城河。”
东方泽恍然道:“是啊,本王怎么没想到,我这就派人沿途追寻,几千人一起逃走,必定有痕迹留下。”
张启凌摇头道:“他们顺着水路一路南行,你没有船只,怎么追捕?”
“船只?”东方泽寻思片刻,试探道:“你是说……他们乘船南下?”
“不止如此,他们乘得还是非同一般的船,我说的对吗,步座。”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步允浑身冷,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没法掩饰心底的惊骇,他不明白,张启凌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自己可一个字都没提过。
“你知道的。”张启凌毫不犹豫地否决了他的话,“你们应该造了一种可以潜入水中行驶的船只,只有这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渡过护城河。你刚才说楚帝很快会回来找我们报仇,这几年西楚外战频频,内乱四起,民心早已分崩离析,想要在短时间内召集大量兵马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借兵!”
张启凌一口气说了许多有些气喘,歇了一会儿,续道:“纵观诸国,有能力与我朝抗衡,又可能借兵的,就只剩下齐国。从应天出,顺河南下,可直达南昭,而南昭与齐国接壤,正好可以通过南昭抵达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