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雪抚过鲜红如宝石的珊瑚枝,称赞道:“本宫也见了不少珊瑚盆景,但这么大又颜色漂亮的,还是头一回看到,你从何处得来?”
予恒恭敬地道:“前阵子,我遇到一个商人,他自称来自遥远的海中之国,这株珊瑚就是从深海之中采来的,世间罕有。我知道姨娘喜欢珊瑚,所以特地买来送给姨娘。”
“原来如此。”慕千雪微笑道:“有心了,本宫很喜欢,不过以后别再破费了。”物以稀为贵,这珊瑚如此罕见,必定价值不菲。
予恒悄悄松了一口气,讨好道:“只要姨娘喜欢,再贵也值得。”
“油嘴滑舌。”慕千雪笑斥了一句,拉过予恒的手感慨道:“珊瑚虽好,但也只是身外之物,可有可无,对本宫来说,最要紧的莫过于一家人齐齐整整,和和睦睦,你明白吗?”
在她的注视下,予恒一字一字道:“我明白姨娘的一片苦心,也一定不会有负姨娘所望。”
“那就好。”慕千雪欣慰地点点头,又说了几句话后,予恒起身告辞,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夏月轻声道:“总算大殿下懂得悬崖勒马,没有浪费主子的苦心。”
慕千雪幽幽道:“要真是这样才好。”
夏月一怔,试探道:“难道主子觉得大殿下……心口不一?”
“本宫也说不上来,且先看着吧。”慕千雪黛眉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因为予怀一案,朝中大臣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罪证确凿,要求立刻废黜太子之位,以正法纪;另一派则认为案情尚有可疑,应该继续追查,每次上朝都吵的不可开交。
就在东方溯焦头烂额之时,又出了济南、宁州百姓入京告御状之事,予恒怕他们闹事,一得到消息就立刻出城拦下,苦苦劝说他们回去,但这些人大多有亲人死在那一场灾难中,岂肯就此罢休;一来二去,双方起了冲突,予恒怕事情闹大,一直拦着护卫不让动武,以致他自己受了伤。
在最初的气愤过去后,打伤皇子的罪名令那些人忐忑不安,好在予恒并不追究,只请他们暂时不要进京,在城外等候消息,又承诺一定会还他们一个公道。
在予恒的极力周旋下,这件事总算勉强压了下来,但仅仅过了一日,便又闹出另一件更严重的事情。
有毛贼趁夜闯进一间没人的屋子,偷取了许多金银财物,出来的时候被人抓住,扭送到京兆府衙门。
这原本只是一件小事,就算偷取的金银财物数量颇多,也不算什么大案,毕竟金陵城里多的是达官贵人,大户人家。
可在他偷来的东西里,有一块玉牌,涉及到一桩失踪案件,在京兆府悬了一年多,一直未破,万万没想到会突然有线索。
问清那间宅子地址后,京兆府尹豁然色变,在一番短暂的思索后,他连夜来到刑部求见杨尚书,杨尚书睡到一半被人吵醒,自是十分不悦,但在得知京兆府尹来意后,顿时浑身一个激灵,难以置信地道:“你刚才说是……谁?”
“张远。”京兆府尹吐出两个令杨尚书睡意全消的字。
杨尚书借喝茶定一定心神,“你想搜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