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内,予恒站在檐下逗弄鹦鹉,檐外春日晴灿,拂落一地明媚。
“殿下吉祥!殿下吉祥!”两只金刚鹦鹉都是经过训练的,一看到予恒掌心的栗米粒,立刻张开尖尖的嘴喙叫了起来。
“倒是机灵,赏你们了。”予恒笑一笑,将掌心往前递了递,两只鹦鹉立刻低头啄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啄了个精光,填饱了肚子后,两只鹦鹉开始低头用嘴梳理着身上艳丽的羽毛。
“殿下!殿下!”王虎急匆匆奔过来,神色慌张地道:“出事了。”
予恒拍一拍手,淡然道:“怎么了?”
“尹御史领着十几名百姓去了昭明宫告御状,他们告的那个人……是张远。”
“他?”予恒挑一挑眉,惊讶地道:“他不是在刑部牢房里关着吗,还告什么?”
王虎将昨夜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叙说了一遍,随即道:“这件事已经传遍了,到处都在议论。”
予恒回到暖阁中坐下,手指在桌上徐徐叩了几下,“父皇怎么说?”
“还不知道,但听说这次的事情,人证物证俱在,应该是逃不了的,而且……”王虎压低了声音道:“张远是太子殿下的人,这次的事情十有八九会牵连太子。”
予恒盯着外面明丽的春光,冷冷道:“不是十有八九,是一定!”
王虎忧心忡忡地道:“太子本身背了贪污赈灾银两一事,再加上这个,岂不是雪上加霜。”
予恒横了他一眼,淡淡道:“怎么,这样不好吗?”
王豹听出他语气不善,赶紧向王虎递了个眼色,后者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道:“卑职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他本就不善言辞,着急之下更是不知道怎么说了,急得满头大汗。
“行了。”予恒打断,冷冷道:“念在你跟随我有些年头,这次的事情就算了,好好记着谁是你主子,同样的事情,我不想再有第二次。”
“卑职谨记殿下教诲。”王虎忙不迭地答应,暗自松了口气,最近他是越来越摸不准这位主子的性子了,尤其是在对太子的事情上,喜怒不定,难不成……殿下真想取太子而代之?
可……陛下那么看重太子,他会答应吗?
这些事情,王虎只敢在心里想,嘴上是一个字都不敢说,以免惹祸上身。
“殿下,那四位姑娘,真的都是张远所害吗?”王豹好奇地问着,他们与张远不算亲近,但也打过几次交道,怎么也看不出他是那样残虐的人。
予恒掸一掸湖蓝织锦长袍,干脆利落地道:“他做不出这样的事。”
王豹一怔,旋即浮起更大的疑问,“那怎么会在他住的院子里起出尸体,还有那些饰金银,听说足足有上万两呢,以他的俸禄,就算做上几辈子也不可能有那么多钱。”
予恒冷冷一笑,“还不明白,这是有人栽赃陷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