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李太傅,予恒顿时热泪盈眶,如一个无助的幼童扑到李太傅身前,哽咽道:“太傅总算来了,您要是再不到,学生怕是再也见不到您了。”李太傅负责教授皇子与宗亲,予恒也是他的学生之一。
李太傅连忙扶住他,“殿下说到哪里去了,您是龙子凤孙,天潢贵胄,谁敢对您不敬。”
予恒含泪道:“在您和诸位大眼里,我是在龙子凤孙,可在神机营眼中,我根本什么都不是,您瞧瞧这一地的人和血,都是他们当着我的屠戮的!”
被他这么一提醒,李太傅也看到,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连说了几个岂有此理,其他官员也是极其不满,纷纷指责神机营。
“我等只是奉命办差,还请太傅与诸位大人见谅!”孙九狠狠瞪了一眼予恒,他没想到予恒还有这么一招,李太傅他们都是朝中重臣,如果只是一个,他们还不怎么在意,可现在是一群,多少有些顾忌。
“好一句奉命办差!”李太傅板着面孔道:“奉命办差就可以在齐王府胡作非为,不将齐王殿下放在眼里了吗?看来陛下真是把你们纵容坏了,半点规矩也没有!”
“这名环琅阁贼人,关乎赈银失窃和尹氏等人被害的案子,必须得捉回去交由陛下审问。”
“满口胡言。”予恒愤怒地道:“什么环琅阁,郑三是我府里的人。”说着,他露出恍然之色,“我知道了,父皇没能在宗人府里要我的命,就变着法子从我身边的人下手,想要郑三冤枉我,下一次是谁,王虎还是王豹?”
孙九没想到他会反咬一口,沉下脸道:“殿下慎言!”
“你们都把我逼到无路可走了,还要我慎言,不觉得太可笑了吗?”予恒讽刺的说了一句,随即跪在李太傅身前,垂泪道:“太傅,你是知道学生性子的,从不与人争抢,可学生不能接受无中生有,被人一次又一次的泼脏水,求太傅为学生做主!”
“老臣明白,殿下放心。”见予恒不肯起,他又道:“殿下放心,只要老臣等人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您受半点委屈,哪怕是陛下也不行。”他喘了口气,又道:“这一次关乎大周国运,我等绝不会退让半步!”
同行的官员亦纷纷附声,都表示站在予恒这一边,与他共同进退。
予恒压抑着心中的得意与欢喜,感激地道:“多谢太傅,多谢诸位大人。”
在将予恒扶起后,李太傅面色苍冷地盯着孙九,“你回去告诉陛下,郑三不是什么环琅阁的人,你们弄错了,如果陛下不认同,就让他来找我这把老骨头!”
“太傅这样,让我等很为难。”李太傅在朝中德高望重,而且还有那么多朝臣,一个不好,就会弄得天下大乱,就算是孙九也不敢乱来。
“那是你们的事情。”李太傅冷冷扔了这句话,见他寸步不让,孙九权衡片刻,只得咬牙退去。
李太傅等人不放心,又在王府里待了一阵子,确定神机营的人没有回来,方才三三两两的离去,临行之前,李太傅拉着予恒说了许久的话,意思只有一个,就是他们会不计一切,扶持予恒入主东宫。对此,予恒自是千恩万谢,亲自将他们送到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