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第一次杀人的反应，不外就是恶心、害怕、恐惧和难以释怀，如果反应再大一些，可能还有呕吐抽搐等过激反应，总之不可能是全然平静的若无其事。

秦暮也曾经是一个正常的普通人，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反应估计也确实是上述的几种。但秦暮确实已经忘记了，第一次杀人至今早已经过去了多年，秦暮根本想不起来当初的反应是什么了。末世三十年来，他几乎天天都在杀，不是杀异族，就是杀人。他手上染满的鲜血，已然如河，至于第一个染上的血是谁？又怎么可能还记得呢！

对于现在的秦暮来说，杀人就是寻常，是每天挣扎求生都必须使用的手段。

所以了，他抬手杀了一个烦人的渣渣，当然是半点感觉都不可能有的。或许这么说也不对，因为他的杀人，让两个活着的保安顿时都害怕了起来，秦暮还感觉到方便了一点，因为接下来的问话，应该会简单很多吧。

李富和展家兴两人本来还离着秦暮挺近的，秦暮的暴起杀人则彻底吓傻了他们。等他们反应了过来，顿时一连惊退了几步，满脸苍白的看着秦暮。

李富还是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有人就这样杀人了呢！他用眼睛瞄着秦暮，小心翼翼的蹲下了身体，伸长了手要去探张康的脉搏。也许秦暮就是一个武林高手，这么一劈脖子，就把张康劈昏了过去呢。好吧，虽然这样的猜测依然很扯，但总算比杀人更可信一点。李富虽然讨厌张康，此时还是求神拜佛的保佑，希望张康还没有死。

可惜啊，一切都是误会不过就是李富的妄想而已，他在张康的脖子上摸了半天，一点脉搏都没有摸到。而且稍稍用力，他就可以感觉到张康的脖子软绵绵的，好像骨头都没有了一样。

李富的脸色顿时白得厉害，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颤抖着嘴巴看着秦暮。

“真，真，没，没，没气了。”李富的嘴巴还在不停的颤抖，他只感觉到脖子凉嗖嗖的。张康上去没有一会，就叫对方打断了脖子死了，如果刚刚上去的人是自己，会不会自己也叫对方“喀嚓”一下打断了脖子啊。

想到这里，李富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他转身就跑，还不忘拉了傻傻站在原地的展家兴一把。

秦暮当然不能让他们跑了，他抢前几步，轻易就追上了展家兴和李富。

“我和你拼了。”展家兴脑袋一热，挥舞着拳头就冲了上来。他还年轻，在老家又是干种地耕田的力气活，别看人又瘦又黑，但力气还是真的不小。

秦暮却轻轻伸手一拍，就像拍掉一只苍蝇一样，一下把展家兴的拳头拍开。然后一拳捣中他的肚子，也不见秦暮怎么用力，展家兴整个人一下缩到了地上，痛得脸色都变了。

李富是知道展家兴有力气的，眼见展家兴连一拳都没有抗住，顿时就没有了反抗的心思，他撒腿就继续想跑。

秦暮抢前一步，伸手一卡，他掐着李富的脖子，便把李富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李富双脚离地，整个人如同被人抓住脖子的鸭子一样挣扎了起来，很无力，也根本撼动不了秦暮的手臂。而秦暮单手抓着李富的脖子，举着李富整个人，也就和抓一只鸭子一样轻松。

不一会，李富整个人的脸色就青了起来，眼睛凸出，舌头伸出。

展家兴吼了一声，从地上又冲了过来，秦暮一手抓着李富不放，另一手同样的一挡一拳，便再次把展家兴打了回去。不过秦暮并没有杀李富的意思，打退展家兴之后，他随手一丢，便把李富整个人都砸到了展家兴的身上。

李富和展家兴在地上滚了几滚，展家兴在痛呼，李富却在不停的喘气。

展家兴站起来后，依旧摆出一副“我拼了”的架势，李富赶紧起身，死死拉住了愣头青一样的小老乡。

“李叔，你拉我做什么。”展家兴急了。

“混小子，你没有看见对方杀我们两个人和杀鸡一样嘛，真要杀早杀了，你给我一边去！”李富更急，他把展家兴拼命扯到一边，努力挤出了这一辈子最真诚的笑容。“您是职业杀手吧，都怪我们两个小保安有眼无珠，您放心，您要什么您只管说，我们两个人下半辈子就是瞎子，绝对想不起您的样子来。只求您高抬贵手，我们两个都是普通人，上有老下有小的，求求您放过我们，我们给您磕头了。”

话一说完，李富赶紧跪下，而且砰砰砰的磕起了头。

“你给我起来。”秦暮的眉头微微一皱。

“求求您放过我们吧。”李富更是死命的拿头撞地，没几下就出血了。

秦暮淡淡道：“你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你现在立刻起来，要不然就杀了你！”

李富浑身一抖，果然不敢再磕，只得战战兢兢的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