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城上的辽军又吃了不知道的亏,假如知道试射之后将要面临什么,肯定就不会再站在城头上比比划划了。第二轮霹雳弹很快就扔了出去,而且一扔就是十五,多一半都准确的落在了城楼上。
随着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响起,右翼的十五架攻城弩也跟随攻击。有了左翼攻城弩的射击效果,右翼射的更准,城楼上顿时就看不到人影了,全是被气浪掀起的尘雾和杂物,也说不定有人体碎片。
“工兵上,攻城弩换火油弹掩护!”还没等开阳门上烟雾消散,洪涛的第二个命令又了出去。马上有两队穿着汽油桶一样甲胄的新军士兵出列,推着一架箱车向护城河边进。
这些甲胄都是用三毫米厚的钢板制成,还做过表面渗碳处理。重是重了点,穿着它想跑基本不可能,但胜在安全,用攻城弩射击也有一半几率无法穿透。
工兵也不用跑,他们就顶着箭雨一步步挪到护城河边,任凭身上叮叮当当乱响,依旧慢条斯理的在河岸上用洛阳铲钻洞,一溜十多个,然后挨个往洞里塞铵油药卷。最终计算好药捻长度连在一起,又慢腾腾的走了回来。
什么叫定向爆破,辽国军队这下可算开了眼。随着几乎连在一起的几声巨大响动,大地仿佛苏醒了,还翻了个身,震得城墙上直往下掉土。
再往城下看,护城河南岸硬生生掀起了一道土黄色的大浪,以铺天盖地之势涌向北岸。十几米宽的护城河瞬间被填埋了二十多米宽的一段,而刚才那些大铁桶钻眼的地方则出现了齐刷刷的一片低洼,河岸愣被削平了。
尘土中,大铁桶们又慢悠悠的走了上来,这次不钻洞了,而是从方方正正的怪车里往下卸木板,一块又一块,还有大胡凳模样的东西,凑吧凑吧居然就是一小段桥梁。
这时再没见过的人也能看出来大铁桶们是在干嘛,架桥。你不放吊桥人家自己造一座,但造桥的速度有点快,一辆车里装了十多块木板,用不了几辆车护城河就没用了啊。
可是到底该如何应对呢?不知道,也没人下命令,有资格下命令的人都在城楼上呢。那里已经成了残垣断壁、血热横飞的修罗场,几十口子辽军高中级军官,再加上南京道的官员,能站着出来的真没有,不被炸死也得被倒塌的城楼砖瓦砸死。
城墙上的辽军只能用弓箭拼了命的攒射,可惜以往引以为豪的射箭本领此时仿佛失去了效用,那些大铁桶浑然不觉,还是慢条斯理的组装着桥梁,一批人累了又上来一批。
反观城下那些排列在车厢后面的敌军就和全睡着了一样,既不为大铁桶们叫好鼓劲儿,也不敲锣打鼓振奋士气,就那么呆呆的站着,只有远处那只飘的高高的黑球上好像有人不断挥舞着布片。
“嘟嘟嘟……嘟嘟嘟……”就在简易桥梁马上就要搭上对岸时城内终于有动静了,随着一阵阵悠长的号角声,吊桥嘎嘎嘎的降了下来,城门也吱丫丫的左右一分,三队骑兵出现在门洞里。
“轰!轰!轰……”可惜,骑兵们还没跑出门洞,那些该死的铁球就又飞了过来,并在城门洞里炸响。和城楼上不一样的是这些铁球不光能炸死人,还会燃起熊熊大火,连墙壁和地面都烧了起来。
“嘎拉拉……咣当……”不知道是吊桥的卷扬装置被震坏了,还是有人操作失误,刚刚被拽起来不到三尺高的吊桥一头又栽了回来,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出难受的呻吟声。
“瓮城里集结了上千骑军!”洪涛对于吊桥坠落没任何表示,认真听着王十二转达热气球上传回来的信息。
“本官就说嘛,如此坚城怎么可能就一道门,命令攻城弩用霹雳弹跨射两轮先!”
这事儿还真是洪涛先想起来的,新军们没进攻过带瓮城的城市,大名府别看城高河深,也没有建设瓮城。询问过气球上的瞭望手之后,才知道析津府的瓮城是在里面的。
城门被尸体和大火阻挡无法冲锋,后面的同伴还在不停往里面涌,把不大的瓮城塞得满满当当。缺少主将统一指挥的缺陷此时就体现了出来,命令下达的太慢。
此时一片铁球越过城墙飞了进来,先用动能砸得辽军人马头破血流,然后猛的释放出化学能,在地面迸出剧烈爆炸。
飞溅的碎铁片、瓷片打穿一个人的身体之后还会接着招呼第二个、第三个,真是一点都不浪费,总有一片适合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