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兵大人,京中来了人,说有要事禀告大人!”
“哦?”原本和吴长庆、张树声等人围着沙盘指指点点李鸿章转了过来,看着跪在地上的亲兵,两三年间,李鸿章的上嘴唇留起了短须,显得分外精干,李鸿章眉毛一挑,“可知是谁送来的?”
“来的人不肯说,搜了身子,除了一封信之外,和几块碎银子,没有别的事物。”
“该不会是苏州的逆想出来的鬼主意吧?”张树声说道,最近这段日子,李鸿章率领的团练日夜攻打苏州甚急,苏州城内的李秀成已经突围了好几次,均是无功而返,故张树声有此一问。
“想必无妨,只是一封信而已,带上来吧,”李鸿章微微思索,摆手让亲兵去带人,转过头和吴长庆张树声笑道:“估摸着是家父带来的信件,两位兄长先讨论着,我先去瞧瞧。”
“大人请便。”
李鸿章转过后头的帐篷,只见里头坐着一个少年,李鸿章原本以为是中官,不过瞧了瞧,这少年并没有太监的谦卑之气,倒像是个良家少年,那个少年瞅见原本看管自己个的亲兵起来行礼,便知自己此行的目标到了,站了起来,打了个千,“李大人万安。”
“足下眼生的很,不知道是何处来的?”李鸿章问道。
“大人一看此信便知端倪,小的千里奔波,有些劳累了,倒是想找个地儿歇息一番。”那少年笑嘻嘻地递给了李鸿章一份书信,便想告退。
“本官让亲兵带你去洗漱一番,”李鸿章点点头,接过那少年递来的书信,一看,神色为之一变,盯着那少年就说道:“你是来自宫中?”
“正是,小的告退。”那少年微微点头,转身离开,李鸿章深吸一口气,打开了书信,看清了内容,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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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放下了圣旨,眉头紧皱,对着坐在下的曾国荃说道,“这旨意......不好办啊。”
曾国荃的右脸颊有一个半寸长的伤疤,正是他亲自攻打太平关的时候被流矢所伤,鲜红触目,曾国荃笑了一下,却又牵扯到伤口,呲牙咧嘴了一番,“这旨意难办也好办,就看哥哥您是个什么意思了,若是要忠心护主,自然要率领大军北上,将这江南的烂摊子丢掉,管他洪秀全跑到哪儿去,”曾国藩皱眉,“若是要办好这江南的差事,恐怕还是别得罪洋人的好,要知道苏州李鸿章那里头,还有荣禄的火枪队到底都是靠着洋人装备起来的,更别说前些日子,轰破太平关的大炮了,苏州的李秀成几次想攻打上海,都被上海的常胜军大败,这里头也是牵制了一部分的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