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刘芳脸上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笑容:“程公子说起茶叶来头头是道,崔公子呢,人挺斯文的,郑涵还是老样子。”
说起郑涵,刘琰就好笑。
“郑涵今天变文静了啊,好象从头到尾就没说过话。”
确实如此。
其中缘由刘芳其实能猜着几分。郑家兄弟和她们相熟,因为这兄弟俩功课上都不怎么有天分,向学之心又不那么热切,时常被熙丰堂的先生们处罚,罚站罚抄打手板,各种丢人的样子她们都见过。今天郑涵过来,显然不是作为四皇子的伴读,而是做为三公主驸马的人选之一过来的——这人处得太熟了也有这么点儿不好,想装个样子也瞒不过去。
“三姐,你看他们几个人,怎么样?”
春草她们收拾刚才四皇子等人用过的茶具,手上忙活着,耳朵却高高支起,等着听公主怎么说。
公主就要嫁了,驸马是个什么性情也很要紧。若是个不好相与的,她们这些伺候的人只怕有的熬呢。
“程家日子过得应该很精致,今天程朝阳打扮得也最讲究,不但各种佩饰一样不少,身上还熏了香。”
刘琰是不喜欢熏香的,不管什么香料都觉得味儿怪,闻了就不太想吃饭,所以安和宫很少熏香,就算是夏天烧药草驱蚊虫也都小心翼翼避开刘琰四周,以免熏着她。
听刘芳这么说,刘琰也想起以前在宜兰殿听来的一耳朵闲话。
“是了,听说程家确实挺讲排场的,家里人不满十口,但伺候的人足有二百余,听说程夫人养的鹦鹉都专有四五个人伺候,养条狗又有两个人专司照料。”
“二百多?那一个月月钱就得出去多少啊?”刘芳摇头:“程家有那么多家产可挥霍吗?”
给座金山也经不起这么花啊。
刘琰觉得,程家让程朝阳入选驸马,是不是因为钱花得太凶,做驸马尚公主可以省一笔厚厚的聘礼?
不过程朝阳既然是这么长大的,那想必也挺会花钱。
他八成是没指望了。
刘琰知道自家三姐是个会过日子的,不喜欢铺张挥霍,既然程家和程朝阳是这么个情形,那三姐肯定不中意。
“那崔励呢?姐姐觉得他怎么样?”
刘芳略一沉吟:“我觉得他好象并不想做驸马。”
“他说的?”
“没有,他没说什么。”但有些事并不一定要诉诸于口,刘芳觉得自己的感觉没错,崔励身上有股傲气,两人目光偶然相对的时候,刘芳能看出他眼神中的抗拒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