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小声说:“四姐,你说二姐姐他们会和离吗?”
刘琰想了想,摇头。
“我不知道。”
和离不是一件小事,也不是他们夫妻说要离就能离的。
但是世上的事情谁说得准呢?有的事写在书上大家都觉得荒唐,可是偏偏现实之中就真的生了。
前几天买的那本画谱还没有收起来,刘琰信手一翻,这画谱刚印出来,里面的人就少了好几个,有病的,有赎身脱籍的,还死了一个。
看宝霞在画上犹自风情万种的样子,可真人已经香消玉殒。
桂圆在旁边小声说:“也是可怜。”
刘琰总觉得她死在这个时候太巧了,如果她不是自己跌死的呢?
她死在这个时候,最有嫌疑的就是二皇子了,可是死一个花魁,就算二皇子有嫌疑,也不可能因此问他的罪吧?顶多名声再臭点——他名声本来就不好,其实再多这一条也不嫌多。
夜里头刘琰翻来覆去睡不着。躺着实在难受,她索性唤人起来,点了灯读会儿书。
莲子劝说:“公主别看了,快些睡吧,不然明天白天没有精神。”
刘琰摆摆手:“我也想睡啊,只是睡不着。”
“那奴婢给公主捶一捶腿吧?”莲子很会服侍,这捶腿的活计是专门练了几年的,力道轻重拿捏得特别准。
不知道是捶腿管用,还是看了一会儿经文顶用,再躺下之后没一会儿就有了睡意。
刘琰这回是睡着了,可是连做了好几个梦。
外面恍惚又下起大雨来,有个穿红衣的女子站在窗户边摇摇欲坠的,刘琰想冲过去拉她下来,可怎么也动不了,想喊住她,又喊不出声来。
后来又做旁的梦,她迷了路,隐约觉得自己好象是在宫里,又好象是在行宫,想找个领路的人也找不到,急着想要回去,似乎若是回去晚了就会错过一件很要紧的事,可是要错过什么事她又想不起来。
睡了半宿觉,纷纷扰扰的没个消停,起来后一脖子都是冷汗,头黏腻腻的的沾在身上很不舒坦。
这大暑天儿人真是受罪,不是燥热就是闷湿,但愿这夏天快点过去。
听说鲁驸马回了一趟公主府,不知道他们夫妻俩是怎么商量的,鲁驸马没再提和离的事,但是他仍旧住在城外不怎么回去,那个没了娘的孩子也一直放在鲁家没有抱回公主府。
这到底是和好了没有?当真让人看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