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离得近了,可是天也黑,刘琰头上还半扣着那个面具呢,桂圆也没瞧见她神情有异样。
“也好,那么到时候再说吧。”
这句话乍一听起来也象是一句客气话。人们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往往就没下文了。
但陆轶这话并不是随口说说。
刘琰听得出来他这句话同样很认真。
到时候再说……显然他没放弃。
刘琰毫不怀疑,到二月初二之前,他肯定还会再次向她提出这个邀请。
那中间的时间,也许就是专程留给她的,让她有时间想清楚,或者接受,或者拒绝,或许迟疑犹豫,或许……
刘琰端起茶喝了一口。
唔,有点烫。
舌头被烫的有点疼,接着就感觉有点麻。
不过这点不适也让她总算是回过神,思绪也比刚才要清明多了。
陆轶没说什么“我心悦你”之类的话,刘琰也想象不出他对自己说这话是个什么情形,嗯……试着去想想,她自己先打个哆嗦。
实在太别扭了,想象不出来。
但陆轶表示出来的确实是这个意思没错。
可为什么呢?
陆轶怎么会对她……他见识那么广博的一个人,估计走南闯北什么样的姑娘都遇见过。
刘琰自认为刨除了公主的身份,她本身并不是多出众的一个人。要说相貌,二姐姐五妹妹都比她好看,好看不少。要说旁的,她没有大姐姐能干,没有二姐和五妹那么有才学,她的针线女红也根本不值一提,就算和三姐姐比,她也没有三姐姐会来事,很容易就能和别人说得来,会交朋友,会处置那些关系。
以前那些对她表示好感的人,她从来没有考虑过别人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很显然,那些人就是冲着公主来的,她本人如何,别人一点儿也不在乎。
可陆轶不一样。
刘琰尽管这会儿无暇深思,可她内心深处很明白。陆轶和那些人都不一样,他不是冲着“公主”来的,正相反,他眼中的她,是剥除了公主这个身份所代表的一切,他只单纯的是为了她这个人。
那她……
他喜欢她什么?
刘琰想问,可是,她又有些说不出口。
下一刻她也就不用问了。
吴小惠回来了,她手里拿了两个大大的灯笼,一个做成荷花形,一个做成了葫芦形。
“你们怎么坐这儿来了?我一转头人就不见了。”她兴冲冲的说:“咱俩一人一个,你要葫芦,还是要荷花?”
刘琰怔了片刻,有点儿傻傻的说:“你要哪个啊?”
“荷花好看,不过人家又说葫芦吉祥嘛……我也拿不定主意。”
吴小惠就是这样,总觉得这个好,那个也好,要让她挑个最喜欢的,她常常犯难。
刘琰说:“我要葫芦吧。”
这下解决了吴小惠的犹豫不决:“好,那我要荷花,荷花好看。”
看她笑的那心满意足的样子,刘琰就知道自己没挑错。
吴小惠还是会更喜欢好看一些的那个。
“笺纸我也拿过来了,你想在灯上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