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张得要死,师父却在我耳边不紧不慢地讲起了故事:“狐狸‘精’是一种最特别的妖,是最有人‘性’的妖。[比奇中文网 ]根据史书记载,大禹三十岁还没有结婚,路过涂山县,遇到一个九尾狐变化成的‘女’子,一见钟情,又有当地歌谣预言他的到来会与九尾狐结婚,于是他就娶了九尾狐,‘绥绥白狐,九尾厖厖。我家嘉夷,来宾为王。成家成室,我造彼昌……’大禹与九尾狐生下了启,是为夏朝第二个皇帝。如果用现代的科学来说,现在有很多人体内都有九尾狐的基因。”
这个传说我没有听说过,实着有些震惊,假如是真的,大禹的后代繁衍了近四千年,现在全国有数以千万计的人身上有狐仙之血了。
师父又说:“九尾狐本是王母娘娘驾前的瑞兽,上古时期就有很多先民崇拜;先秦两汉时期与龙、麒麟、凤凰一起并列为四大祥瑞之一,白狐和九尾狐在世间出现都会被人为是太平吉祥的征兆;到了唐朝时还盛行供奉狐仙,‘无狐媚,不成村’,也就是说每个村子都有供奉狐仙。到了宋朝之后狐狸‘精’才被妖魔化,成了媚‘惑’男人的代名词,之后明、清两朝进一步丑化,狐狸‘精’成了红颜祸水,祸国殃民,比如《封神演义》中的妲己。但也有正面的形象,比如《聊斋志异》中的狐狸‘精’大多数美丽善良,重情重义,比世俗之人更可爱……”
原来妖狐与人类有如此深厚的渊源,也未必都是‘淫’邪的,我对妖狐的排斥感大幅降低。回忆在北坑村遇到妖狐的经过,它偷了我的苹果,却还给我一个‘鸡’蛋,还赶走了邪恶的吊死鬼。它虽然勾引我,却是好奇的成分居多,把陈星‘弄’到我的‘床’上则有些恶作剧,这个可以从它与陆成山的对话中得到证明,它只是“贪玩捣‘乱’”而己。再说它附体到我身上,只是为了活命,换成是人也会这么种,实在算不上是大‘奸’大恶,比起大樟树和胜‘玉’婆身上的妖物,它只能算是个不太懂事又顽皮的孩子。
师父还在讲:“人之初,‘性’本善,许多妖物初_成_人形,善恶不分,只凭本心行事,导之向善则善,导之向恶则恶,所以不能把所有妖物都当成了邪魔。修炼开窍有灵之物,行善即为神为仙,行恶即为妖为怪,不能一棍子打死。”
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心里想着的都是妖狐,也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如果有可能,我情愿放它走。其实我对它也不是没有印象的,它的体香我永生难忘,它那凝脂般嫩滑的肌肤印象也无比深刻,它妙曼的身躯我也能想像得出来……
“呵呵……”
我恍惚中似乎听到了笑声,就像那天在破学校第一晚听到它的笑声一样,似有似无,难以捉‘摸’。我突然产生了莫名的信心,它已经知道了我的想念,它一定会帮助我的,我也一定会善待它的!
我猛地站了起来,保持着那种微妙的感应,拿起笔醮满特制的朱砂水,开始照着样子画符。正如师父所说的,对于经常临摹字帖的我来说,照着样子画符难度不大,而写字时凝神聚气的状态与画符的要求是一样的。当然,最重要的是结煞,一张符的最终威力大小,还是取决于结煞,说得通俗一点结煞就是给符箓注入灵气。
不同类型的符法,结煞时是不一样的,需要掐特定的指诀,存想指定的神人(师父没叫我存想神人,只想着妖狐借力量给我),念诵特定的秘语,如果没有经过这一步,符箓是没有效果的,或者效果极其微弱。
我每画完一张,他就在旁边教我怎么结煞,然后他还要在符纸上盖一个印章,也是为了增加符箓的威力。
当时我只知道一切照做,没敢多想,结煞时也没有感觉怎么吃力。事后我都有些吃惊,因为有的手诀非常复杂,弯过来绕过去,我看一遍就正确无误地做出来了;有的秘语多达八句,我也是听一遍就正确地念出来了,要是在往日我是绝对做不到的。
我有一点兴奋和惊喜的感觉,似乎我早就想学这些了,直到现在才有机会——也有可能这是妖狐的心情,这种感觉不是很明显,所以我也无法确定。
不知不觉十三张符就画好了,我感觉如释重负,像是卸下百斤重担,但也没怎么觉得累。
这一次师父没有抢着去贴,他想要让村民们都看到是我画的符,是我贴上去镇住大樟树,建立起我的威信,功劳也全是我的。
由于前一次贴符时没有任何动静,所以我也没怎么在意,拿起一张九凤破秽符抹了一点浆糊就往树上拍。不料我的手接触到大树的一瞬间,一股霸道之极的灵力冲进我的身体,我感觉眼前金星闪烁,天旋地转,身体向后倒飞出去,着地后又是几个翻滚。‘胸’口有一股极痛极闷的感觉,气息往上涌,喉咙痒,我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
众人出一片惊叫声,我妈、‘奶’‘奶’、叔叔等人跑了过来,急忙扶住我,问我怎么了。师父也急忙过来,按住了我的脉‘门’,脸上满是关切和懊悔。
其实那一口血喷出来之后,我就感觉舒服多了,受伤应该不是太重,但是我刚与妖狐建立起来的一点点微妙感应消失了。我有些惶恐不安,不知道它受了多重的伤,会不会就这样消失了。
我推开众人的手站了起来:“我没事,真的没事。”
师父紧张地问:“你有什么感觉?”
“好像有一个巨人打了我一拳……”在灵力冲进我体内时,我有过一闪即逝的幻觉,一个高大之极的巨人出拳打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