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半夜我才见到林先生和凌枫飘,林先生是个做大生意的人,各种场面都能应付自如,而且他当时并没有在现场,没人刁难他;凌枫飘从小就在江湖飘,也是个老油条了,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显然也没什么问题。
林先生的面子还是颇大的,有民警给我们买了热腾腾的鱼丸和果冻一样的水晶糕,特‘色’小吃,相当不错。王队长和一些民警在忙碌,没怎么理我们,但不许我们走。
第二天天亮后,沾了林先生的光我才允许离开,但不能离开福州,要随叫随到。这让我很郁闷,我恨不得立即回去带师父过来治病,这一拖得拖多少天?
林先生的司机开车来接我们,在路上林先生才问:“小张,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人是怎么死的?”
“那人是一个很厉害的日本‘阴’阳师,你的狗就是他‘弄’死的,所有怪异事件也是他‘弄’出来的,目的可能是想偷你的灵‘玉’……他不是我们杀死的,是自己魔功失控吐血死的。”我心里有点怀疑,可能那个日本人不是为了‘玉’符而来,但也不能排除是为了偷‘玉’符,我还没有头绪,所以没有多说。
林先生很愤怒地用方言骂了一句,然后说:“死了活该,可是,他会不会还有同党?”
“应该没有了,据我所知,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真正的‘阴’阳师比大熊猫还稀少,像他这么强悍的‘阴’阳师是非常罕见的,不可能一抓一大把。”
林先生与司机用方言‘交’淡着,大概是在说昨晚的事,后来我现车子是朝于山驰去。
院子‘门’口有几个像是协警的人守着,不许车子进去,不过看在主人的面子上,还是允许我们步行进屋。日本人的尸体早已移走了,院子里到处牵着警戒线,地上画着一些白线,我们不走进警戒线就可以。
林先生进入卧室,大概是去检查他的收藏品了,司机留在外面与协警聊天,我左右没事,便拿出地图摊开来看。凌枫飘立即凑了过来:“哥,这是什么东西,有宝藏吗?”
“你看这像是什么?”我反问他。
“这是福州的古地图啊,不过这是复印件,不值钱。”
这小子,就知道钱,我瞪了他一眼,低声问:“你昨晚请谁上身?有这样的本事也不跟我说一声!”
凌枫飘立即扬眉吐气,‘挺’起‘胸’膛:“他是我的祖师爷,我师父说他算是鬼仙了,以前我请过几次都没有成功,我师父说这个祖师爷爱喝酒,喝点酒会更容易请到,昨晚我一急还真被我请来了,哈哈……”
“那么你能跟他进行沟通吗?”
“沟通?”
“就是跟他对话,叫他传一些失传的绝学给你。”
凌枫飘有些茫然地摇头:“应该不能,我只能感应到有一股灵力附到了我身上,然后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好像自己变得很强了,也没多想就动手揍人。”
看样子只是借到力量,可能还有他说的祖师爷的一点元神和气息,并不是真正的祖师爷来了。
师父曾经对我说过,请神术只能借用请来的神灵(鬼)的一部分力量,同时还要消耗自己的灵气,如果没有足够的基础支撑不了多久,会严重透支自己的身体。请神术有很多种,绝大多数都只是获得一点不是很明显的能量,像凌枫飘这样请神之后有如神人亲临,个‘性’十足能力超强,实属罕见。
学请神术的人必须具有特殊的体质和通灵能力,还要与某一位神灵具有“共‘性’”才容易勾通,请神时还有许多禁忌,可能对自己身体造成极大损害,这是一种容易入‘门’却很难‘精’通的法术。术有专攻,并且各‘门’各派秘不外传,虽是同宗却不同系,所以我也没有多问他。
我继续研究地图,很快眼光就被地图中央两个多层宝塔的图案吸引了,这两个塔相距不远,图案相似,没有标注文字,但一黑一白,应该就是乌塔和白塔。
福州城就是建在太极福地的“‘穴’”眼处,整个城池是圆形的,形如太极,中央的乌山和于山则相当于太极图中的黑白两个小点,这是相当于阵眼的地方。乌塔和白塔分别坐落于乌山和于山上,应该是用来镇压两座小山的灵气不会外泄,一旦两座塔损毁,灵气外泄,整个太极福地的平衡局势就会被打破,轻则全城气运降低,灾害频生,重则生大地震、大洪水等灭绝‘性’灾难!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不是我妄加猜测,而是很明显地在这张古地图上显示出来,而且这两座塔在唐朝时就建成,后来虽然有损毁很快又重修,一直矗立到如今,绝对是有原因的。两座塔都是七层八角,并且怪异地‘弄’成一黑一白,白主阳,黑主‘阴’,这不正是对应太极之中的少‘阴’与少阳吗?
石塔寺的和尚离奇死亡,于山上林先生家生灵异事件,这两件事看似毫无关系,其实却有必然联系,因为这两个地方离乌塔和白塔很近,这一定是那个日本死鬼搞的‘阴’谋。之前我以为日本‘阴’阳师是来偷‘玉’的,所以有很多地方想不通,只是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现在豁然贯通了!
我猛地想到了欧阳真菲家的“台湾摄影师”,他形迹可疑,又对古塔很感兴趣,莫非跟日本人是一伙的?或者他本来就是日本人!他入住欧阳真菲家的小店,不是对西禅寺的新塔感兴趣,而是想要接近欧阳真菲,接近欧阳真菲的原因则是因为欧阳真菲的爷爷在石塔寺!
我跳了起来:“快,我们快走,欧阳真菲有危险!”
凌枫飘端了一杯滚热的茶,正微闭着眼睛在轻轻地吹,被我吓得茶水泼在大‘腿’上,不由得惨叫起来,连连蹦跳。
乌塔白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