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还没完,玉官怎么安排才是重点。
玉扶想了想,道:“玉官,你是自己喜欢唱戏,还是因为生计不得不唱?”
“戏子终究是下等,若有选择,谁愿意做呢?我在花梨班也挣了些许银子,也想过不再做戏子。可我年岁尚轻,只怕老来无依,是而不敢废业。”
玉扶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有别的生路,他也不想做唱戏的优伶。
“既然如此,不如经商做点小买卖,商人是正经行业,你觉得呢?”
玉官苦笑,“我既没有做过买卖,更没有本钱,如何经商呢?”
玉扶道:“本钱我可以给你,没有做过买卖我就让府中账房的人教你。顾侯府在帝都也有许多产业,其中不乏经商的能人。”
玉官愣愣地看着她,说好男儿有泪不轻弹,还是忍不住眼泛泪花。
“可在下何德何等,能得玉扶小姐这样襄助……委实令人羞窘。”
玉扶看了看天色,今日这么一闹,天都快黑了,“你只说愿不愿意,不必想太多。将来挣了银子再还我便是,你知道的,我有公主封号还有封邑,不缺这点银子。”
玉官犹豫片刻,终于点点头,衣袍一撩跪下叩谢。
玉扶亲手将他扶起。
“日后不必行这等大礼了,你是四哥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今日天色已往,你在城外的屋子没有门,已经住不得了。我派人护送你回去收拾东西,今夜你就先安置在府外空闲的屋子里,明日再寻合适的住处吧。”
玉官道:“离顾侯府不远有一处小院,是四公子买来想给我安居的。我那时怕他被三公子现拒绝了,那处倒是可以住。”
“这样就更好了,来人,送玉官出城!”
……
总算把事情安顿好,玉扶饥肠辘辘,摸着肚子朝熏池的小院走去。
天刚擦黑,路旁的灯笼还没点上,路上只有玉扶一个人。
她轻声自言自语,“去蹭个晚饭,顺道和师父聊聊今日宫中之事。也不知道师父最喜欢那道糯米贵妃鸡,还是那道油泼熏鸭?”
“当然是糯米贵妃鸡。”
斜刺里忽然走出一个人,手里提着一盏琉璃绣球灯,顿时把昏暗的路照亮。
玉扶抬头一看,竟是顾述白。
他似乎刚刚沐浴过,换了一身家常衣裳,淡淡的天水青色。一头乌只用月白色带松松地束起,姿态慵懒。
凑得近了,还能嗅到一股熟悉的青草香气。
奇怪,这味道好熟悉,就是想不起哪里闻到过。
“大哥哥怎么知道师父爱吃贵妃糯米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