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西门战忽然暴起伤人,所有人都没有料到,愣是被他忽如其来的暴起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些辽将都看不起西门战,平日里也素来没少明嘲暗讽的羞辱,可每次,西门战都是生生按捺,不与他们计较。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一个叛将,原本就为人所不齿,在大辽又全无根基,少不了要忍辱负重。
因此,这些辽将素来在他面前是口无遮拦的,却没想到,他竟然忽然作,暴起伤人。
西门战之所以能入辽王眼,便是因为他那一身功夫,力大无穷偏生还身手不凡,也是因此,他一暴起,周围好几人便遭了秧。
可到底都是武将,起初被打了个猝不及防,很快便回过神来,也懒得与西门战在那里较量,好几人同时围上去便要将这个两姓奴才捉了送去辽王那里伏法。
可没想到的是,乍一动手,这些平日里韩勇无比的猛将便现自己的手脚都不得劲儿了。
这边,一众辽将轻飘飘的使不上力气,而西门战却已经更加暴怒,双眼赤红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像是一头野兽。
片刻间便又是几人在他手下受了重伤。
帐外两名守卫听到不对,进来查看,刚露头,就被西门战挥刀直接削掉了两颗脑袋,下一瞬,外边巡夜的守卫便是朝这边围上来。
这时,辽将中终于有人低呼一声:“不好,有诈!”
此时,了好一阵子彪的西门战已经气喘如牛,动作也慢了下来,可偏生一张脸却是充血一般涨红,鼻孔朝外滴血,整个人状若疯魔,挥着贴身的长刀狰狞喝骂着眼前的空气,分明神志不清。
这是中毒了?
有人第一个猛地看向从进来后便几乎一直坐在角落不一语的那小子。
从头到尾,这里就只有这么一个变数。
果不其然,他们就看到那小子忽然起身,似笑非笑走来,走到西门战身边。
西门战大喝一声就想朝那小子挥刀,可只是虚晃一招,整个人便小山一样向后仰倒,轰然砸到地上。
一众辽将手脚疲软,满眼惊惧。
他们竟然集体着了道了!
这小子独自一人,他们又没与她有任何接触,何时被算计的……在辽军军营动手,这小子莫不是找死!
然后他们就看到那小子弯腰,捡起西门战那把刀,两手在手里掂了掂,随即双手握住。
看到她握刀的姿势,有人终于现不对:“他不是洛舒!”
这小子握刀的姿势分明就不会武功!
不会武功却敢闯辽营,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苏暖冷笑看着已经缓缓恢复神智的西门战,看到他怔忪后回过神来又变成满脸惊恐的样子,她冷冷一笑:“就凭你,也配看不起白承泽?”
下一瞬,咬牙举起刀,猛地双手劈下去!
不知是想到了这个无耻小人在旁边放冷箭,将白承泽穿胸而过,还是想起他刚刚说的,用在白承泽身上的那些酷刑……亦或是想到他对白承泽的羞辱!
按照计划,她现在应该直接趁乱逃走的,可事实却是,她就像是吃错药了,只想着将这个人杀了报仇。
哪怕她知道,白承泽并没有死!
然而……力道太小,又没有准头,两手握刀劈下来,没劈到脖子,却劈到了他下巴。
一声让人牙酸的钢刀入骨声,她有些呆愣的看被自己一刀劈开的下巴,猛地回过神来,连忙扔了手中长刀,面色瞬间一片煞白。
刚刚动手的时候她竟是有种莫名的兴奋和熟悉感,可回过神来,看到这么可怕的情形,想到自己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她便又是满心惊骇。
踉跄着下意识就要朝外奔去,可听到外边已经围上来声音,猛地却像是忽然有了急智,一把拽起之前一个看起来地位最高的将军,将那软踏踏的将军扛到肩上朝外走去,顺手捡起一把匕顶在他腰眼上。
迎面对上冲过来的侍卫,她便是嗷的一嗓子。
“快去抓人,西门战忽然叛变伤人……”
那人低咒一声“我就知道这两姓家奴”,随即便是朝她道:“快扶大将军去治伤”。
那大将军被苏暖一把刀抵着腰眼,愣是没敢开口,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扶”去治伤,计划着只要一有机会,他定要暴起反击,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活捉,非扒下三层皮不可。
就在这时,迎面又是一队侍卫围上来,这大辽将军便是心一狠,想要趁机难。
不料,他还没来得及动作,便觉得腰间一凉,然后便是一阵剧痛,竟是被苏暖一匕戳进去还搅了一圈。
他终于忍不住一声痛呼,还没来记得开口,就被一把捂住嘴,然后就听到身后的小子大呼一声:“大将军,您怎么样?”
那队侍卫连忙冲过来,苏暖沾了血的手在自己脸上一抹,瞬间满眼悲愤指着一处帐篷后边的不存在的某处,怒声道:“快,抓住那刺客,他想刺杀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