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仰头,看向二楼那此时被阳光照耀着有抹反射弧线的大片落地窗。
夕臣知道,
照照已经没有站在那里了,
曼丽跑进去时,他已经离开了那里。
夕臣踱回车前,
上了车,
离开了。
曼丽进了屋其实也没走远,就坐在客厅的单人沙上低头抹着泪。
照照下楼来,
看见曼丽竟然有种鼻酸!为她,也为自己……
照照先拐进厨房,从电饭煲里拿出烫呼呼的鸡汤,
单手端着走出来,弯腰放到茶几上,
又拐进一楼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冲了个热毛巾出来,
蹲在曼丽跟前,
“来,擦擦脸,先给眼睛擦点药,然后喝了鸡汤出身大汗就去洗澡,把霉气都洗干净。”
一手拿着毛巾,一手从裤子屁股口袋里拿出刚从楼上带下来的药膏,仰着头说。
曼丽也听话,
先拿过毛巾擦眼睛,
人还有点小抽,
照照不眨眼地看着她,
接过她的毛巾,“头抬起来,”
曼丽把头抬起来,闭着眼,照照将药膏挤在食指上在她眼圈周围轻轻揉,
“曼丽,”照照声音有点哑,“他得到你了?”
曼丽一行泪又从眼角流了下来,
照照抿着唇拿起毛巾轻轻擦,
“你肯定哭死了,现在知道这世上真正的活畜什么样儿了吧。”顿了下,“没事,日子长,最后谁哭到死还说不定呢。”
曼丽一下睁开眼,捉住了他擦泪的手腕,眉心也是蹙着,“照照,你说过叫我放心的!”
照照就那么一头撞上她的唇,眼睛真的是湿濡与烈焰交织,“我说过那么多话你怎么都不记得!独独这一句!……”
曼丽已经说不出话了,照照硬往里钻硬往里缠,手里揪着毛巾就这么用力地抵着她的后脑,唇被他吻得红血似得,又开始如何痴恋地吻她的眉目,鼻息,脸庞,“曼丽,你真行,真行!真让我做小了,曼丽,你真行……”
照照就是她的小火炉,一烧,有时候真能把啥都燃烧殆尽,
曼丽抬手揪他的脸庞,“药!混账,擦了药,都吃进去了……”
照照咬她的嘴巴,“毒死算了!你这几天把老子伤得都没好肉了!”
可是曼丽一喊疼他还是松了嘴巴,
说来照照还是最心软,但凡是真狠得下心来……当然,没这份“心软”,也不可能呆得了曼丽身边这么久。和夕臣全有“世家之谊”维系着,照照有什么?曼丽说不要还不是不要……
不过,照照也不灰心就是,
起码,据照照刚才两手插裤袋立在落地窗边冷眼看到的一切……和夕臣再得意又如何,他走不进曼丽的心了。曼丽的心一定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娘们儿是“自卑”,可骨子里好似天生的“女王感”也不知怎么长的。
照照只明白一点,
名分什么的,曼丽不在乎,他也更不会在乎,
曼丽的心,才是这世上最难靠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