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法成穿着一个棉外套,双手插在衣兜里,鼻尖都冻红了。
薛家良说:“您在外面呆很久了吗?”
龚法成说:“我刚在外面接了电话,呆了有两三分钟。”
薛家良站在走廊外面的窗户边,向下张望。就看见了龚法成的车停在楼下,车动着。他说:“让司机也上来暖和暖和来吧?”
龚法成说:“车里更暖和。你怎么还不起床?”
薛家良说:“这两天有点累,另外感觉身体有点不舒服,今天是周六,侯书记心疼我,没安排我工作,我不睡觉还能干什么?”
“你走了这么长时间,就不兴找朋友聚聚?”
薛家良叹了口气,说道:“没心情,快过年了,谁有谁的事,不像我,一个人吃饱一家人都不饿。”
“你昨天去市里开会了?”
“您怎么知道?”
龚法成笑而不答。
薛家良说:“是不是白瑞德告诉您的?”
“哦,他看见你了?”
“是的。”
“还真不是他告诉我的,是你们侯书记告诉我的。”
“哦——”薛家良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
“怎么,你有情绪?”
“没有,我能有什么情绪?”
薛家良说着,就找出一个杯子,想去给龚法成倒水。
龚法成摆摆手,说道:“我坐不长。昨天的事你都看见了?”
“您是指……”
龚法成点点头。
“看见了。”
龚法成说:“侯明表扬你了,说你很守纪律,什么都没说。”
薛家良说:“后来说了,那是因为他们知道了。”
龚法成笑了,说道:“你很诚实吗?”
薛家良说:“在您面前,谁敢不诚实啊!”
“刚才你就把我当成半夜的鬼了,我要是真有这么大的威慑力就好了,纪委的人就都清闲没事干了。”
薛家良还是不敢在龚法成面前放肆的,刚才他说的这句话的确是有感而。他很想问龚法成是不是亲自来办案了?不过想想,龚法成自从接了曾耕田省纪委书记的班后,还没有亲自挂帅过呢,怀东那么大的案子,他也只是过问了过问,一个小小的区委书记,应该是用不着他过问的。
龚法成说完这话后,就打量着薛家良,说道:“薛家良,我还真没看错你。”
薛家良一时没理解他这话的意思,就问道:“我……怎么了?”
“不见权眼开。”
薛家良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问道:“您都知道了?”
龚法成说:“知道了,我很抱歉。”
薛家良不解地看着他:“您……抱什么歉啊,又不是您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