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离企业最近的宝水村的村民们,现村里水井里的水有了异味,后来又现,那条环绕村庄几百年的小河,原来是那般的清澈见底,鱼虾畅游,儿童嬉戏,后来渐渐变了颜色,有时蓝,有时绿,有时红,有时又蓝又绿又红,还散出一种难闻的恶臭味道。
临近药厂的庄稼地,也在慢慢地改变,先前绿油油、水灵灵的菜地、庄稼地,农作物长势不再那么好了,甚至不再是翠绿、水灵了,就连菜地里种出的菜、庄稼地打出的粮食,都带着一种特别的异味,变得不好吃了,甚至难以下咽,还有那西瓜、那果园……
不管是什么作物,长势和口味大不如从前,就像人得了怪病一样,收成自然是减产,而且拿到集市上卖,卖不上好价钱,只要被人认出是宝水村或者是附近村庄的瓜农,瓜果就卖不出去,因为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他们这里的土地被污染了。
这还不算,更让人恐怖的是,村里的人莫名其妙的患上各种癌症去世了,就连新出生的婴儿,不是畸形就是先天这病那病的,另外,女人怀孕变得十分困难,滑胎现象比较普遍。
甚至周边的村庄也出现了宝水村的情况。
上岁数的人说,以前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于是,有点知识的村民开始把疑点集中在附近的药厂上,他们认为,是药厂,让宝水变成了祸水。
于是,宝水村联络周边几个村子的村民,开始四处告状,但是这家药厂是全县创税大户,从没因为村民的告状而停过一天产。
村民们见告状不起作用,就开始堵药厂的大门口,开始在路上设置路障,不让来往药厂的车辆通过。
但每每这种情况一生,乡干部甚至是县里的干部总能在第一时间赶到,劝退村民,化解矛盾。
这家药厂自从去年又扩建了一个生产车间,据说产品仍然供不应求,效益非常好。为了缓解和周边村子的矛盾,药厂给宝水村和其它几个相邻的村子,盖了村支部,还给镇里盖了办公楼,扩建了乡中心小学、乡中心中学。
当然,药厂依然照样生产。
在照样生产的前提下,药厂为了平息村民的抵制心理,也请来各路专家来厂化验论证。最后权威部门的结论是:虽然药厂排泄的污物带有轻微毒素,但对饮用水、对土质、对空气、对生命尚未构成威害。
听到这里,薛家良问道:“县委和政府的领导怎么看待这件事?”
罗锐说:“李书记的意见是坚决取缔,邢县长当然不同意,因为这个药厂目前是全县创税大户,取缔的话别说他不干,恐怕好几个部门都不干。”
正说着,门口传来敲门声,罗锐走过去开门,是县长邢伟岩。
邢伟岩见罗锐这么早就出现在薛家良的办公室,而且从两个人的表情中不难判断,他们似乎在谈论着即将生的事件。
“老邢,有事?”薛家良转过身问道。
“是的。”邢伟岩看了罗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