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来了!呵,此刻我那老妻说不定正跟笑嫣在裕王府的麻吊桌上厮杀呢!咱们倒是要合兵一处,共剿顽匪了!”赵都督道。
贺六笑道:“是啊。她们打她们的,咱们打咱们的。”
赵都督又道:“我们神机营有拱卫京畿的职责在,不能全军随你们去顺德府。我打算拨出三千人马给你,另指派一个善战的指挥佥事统兵随你们剿匪。”
贺六道:“全凭干爹安排。”
赵都督吩咐亲兵:“让傅佥事来大帐。”
不多时,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大帐之中。赵都督口中的“傅佥事”,竟然是贺六的故人傅寒凌!
贺六和老胡同时惊讶道:“你?”
傅寒凌倒头便拜:“末将傅寒凌,拜见六爷!胡爷!”
赵都督问:“怎么,你们以前认识?”
傅寒凌道:“大帅,我们岂止是认识,六爷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贺六问傅寒凌:“你不是在大同卫左革三营做营镇抚么?怎么来神机营了?”
傅寒凌微笑着回答:“末将这一年来追随杨守备又跟前来骚扰的鞑靼骑兵打了几仗,立了几个小功。杨守备抬举,给我往兵部报了功,又把我荐给了赵大帅。我就从大同卫调到神机营做了佥事了!”
老胡锤了傅寒凌一拳:“好小子,有你的!”
从边镇军的营镇抚,到京师三大营的指挥佥事,傅寒凌一年之内竟接连升了四级。
赵都督道:“你们不知道,傅寒凌这小子打仗是一把好手。春二月,他率三百骑兵出大同,迎战前来骚扰的鞑靼骑兵,愣是斩了五百颗鞑靼人的脑袋,自己一方仅伤亡数十人!这小子前途无量,他日将位不会在我之下!”
贺六抱怨傅寒凌:“你一口一个救命恩人,到了京郊任职,竟不知道回一趟京城,请我喝杯酒。”
傅寒凌连忙解释:“一来,神机营这边事太多。赵大帅委了我指挥佥事的重任,我不能辜负了他的期望,着实抽不出身来。二来,我爹已经死了,我在京城的那个家也早没了,家没了回去也没什么意思。三来,京城是我的伤心地,我不想回去。”
赵都督道:“既然你们都是熟人,那就好办了!傅佥事,此次你率三千名袍泽随锦衣卫的诸位上差去顺德剿匪,你要听命于他们!”
傅寒凌拱手:“末将谨遵帅令!”
赵都督道:“老六,你好容易到干爹的地头一趟,干爹得尽尽地主之谊啊。我给你摆了一桌饯行宴,预祝你凯旋而归!”
贺六道:“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赵都督命人在大帐内摆上了酒肉。
赵都督突然问:“老六,我听你干娘说,有人买凶,要对我那干孙女香香下毒手?”
贺六苦笑一声:“唉,干爹,旁人只看得我身穿飞鱼服,腰挎绣春刀,威风凛凛。谁又能知道,我当差这些年得罪了多少人?笑嫣那张嘴也没个把门的,把这事儿嚷嚷的满世界都知道了!”
赵都督道:“哼!是谁这么下作,对付一个七岁的小女娃,你我心知肚明。放心吧,那些人倒台的日子不远了!”
贺六闻言,猛然想起赵都督是内阁次辅徐阶的至交好友,亦是裕王党人!
贺六在心中细数妻子白笑嫣结交的那些干娘、干姐妹们,竟然大部分都是裕王党人的家眷!
他心中暗道:难道说,笑嫣早就替我把宝压到了裕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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