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转头看向一旁的莉莉，“莉莉，你和真是同学？”

莉莉点头，“是啊。”

“那真是不是有什么背景？”

莉莉想摇头否认，但她其实并不了解钱真真。

“我也不是很清楚，真是今年来到我们班来学习的，人也很勤奋谦虚。”

“这样啊……”凯瑟琳没有再仔细问下去，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刚刚莫妮卡说了，不能让钱真真出事，你去看看，那些人看到不是我，总不会为难她的。”

“好的，那凯瑟琳小姐，你自己小心。”

“嗯，我会给我助理打电话，让她来接我。”

莉莉这才下了车，朝着刚刚钱真真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钱真真跑得很快，但她忽略了粉丝群体的庞大。

她才走了两条街，就被左左右右的人给拦住了。

说实话，她也有些憷，她正准备扯开自己的伪装，电话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顾衍。

她心底莫名就踏实了一些。

立马接听了电话，“顾衍。”

听到电话那头气喘吁吁的声音，顾衍狐疑地问道：“你在运动？”

“我被包围了。”钱真真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怎么回事？”顾衍坐直了身体，神色也是难得一见的沉凝。

“凯瑟琳最近和蕾拉不和蕾拉的粉丝聚众围堵，我伪装了一下，将他们引开，结果我现在被包围了。”

顾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迈开长腿往外走，“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东城……”

她才说了四个字，手背突然被人重重拍了一掌，手机“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钱真真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臭鸡蛋摔在自己额头，痛得她呲了呲牙。

耳边是叽叽哇哇的叫骂声。

钱真真虽然之前也学过英语，日常交流不算什么问题。

但是站在面前的这些人凶神恶煞，叽叽哇哇语速很快，她根本就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她立即伸手去揭开兜帽，手才刚伸上去，一瓶牛奶就兜头淋下，她整个人狼狈不堪地站在那里。

脸上有鸡蛋的蛋液还有牛奶，黏黏糊糊的一片，根本就看不清原来的样子。

“你们误会了，我不是……”

她开了口，但周围根本没人听她说什么，一声大过一声，有骂的，有笑的，还有不少人在朝她身上扔东西。

钱真真真的害怕了，她想跑，可是周围都是人，她才刚试图跑了一步，就被人推了回来。

她哪里经历过这种架势，之所以伪装了替凯瑟琳引开这些人，是因为以前看到安歆姐这么干，而且每次干完都潇洒离开。

可是她没想过，自己是自己，安歆是安歆，安歆有很多年的经验，还有身手，而她只是学到了皮毛，也没办法像安歆一样在短时间内换装，否则在途中她就能换个造型，避免这些人围堵。

“凯瑟琳，我们警告你，你要是再敢欺负蕾拉，我们会要了你的命！”

“没错，这只是一次警告，下一次，我们会去你家里，让你整天生活在恐惧里。”

这是第一次，钱真真真正地认识到了这个行业。

它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光鲜迷人，明星能得到荣耀，付出的也比旁人多得多。

像这种失去理智的粉丝，真的很可怕，他们并不觉得私自向一个人下手，甚至侵入他人的私人领域有什么不对。

他们仿佛站在道德制高点，他们就是神，是来惩戒像她这样“丑恶的人”。

“你们误会了，我真的不是……”

她将兜帽完全扯了下来，但是整张脸，整个头包括身体都已经脏兮兮一片，看不清本来的样子。

而且叫嚣着的人们，也根本不管她到底是不是，他们更多的是享受这种自己能惩罚他们的快感。

无数的菜叶、鸡蛋、牛奶泼到她身上，钱真真解释没用，身上很痛，只能将自己缩成一团。

心底害怕的同时，也有一股力量在抗争，经纪人这个行业的确不好干，他们除了得应付好媒体，还得保护好自己的艺人，免受这样的灾难。

有人踢了她一脚。

“凯瑟琳，听到没有？如果有下一次，泼在你身上的就不是牛奶而是硫酸。”

听到“硫酸”两个字，真真恐惧的同时，突然生出了强烈的愤怒，她猛地站起来，一把推向面前高大的男人。

“我说过了，我不是凯瑟琳！”

钱真真大声用英语吼道，声音也充满了愤怒。

她使劲地抹着自己的脸，用衣袖去擦，很快地露出了真容。

周围的人因为她刚刚的举动安静了一会儿，就亲眼看到了她那张亚洲人的脸，和她高声喊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