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摆上一局,也就是两方人马就一件事谈不拢的时候,干脆定下规矩和赌注,各凭本事。
这个“局”有很多。可能是双方各派些人打一场,有可能是单挑,更有可能是直接烧钱,哪怕是两人拼酒量,也算得上摆局。
金泰提出这个建议,自然也是为了帮张北羽。
如果君主倾[君和]上下之力对付张北羽,那绝对是如同碾压一只蚂蚁。只有在双方人力、财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才有的一拼。而金泰,以摆局的方式,争取到这个机会。
这件事,不是逸堂能拍板的,他用眼神向君主征求意见。后者轻轻一挑眉,他马上笑了出来。
“好啊!我们[君和]可以算是盈海黑道的豪门,更是遵循传统的社团,我们也不想被外人说成恃强凌弱。”说着,逸堂转头看着张北羽,轻笑着问道:“北风,敢不敢摆一局?”
张北羽巍然不动,表现出以往没有的沉稳,轻轻一扬手,淡淡的说:“好啊,怎么个摆法,你说吧。”
逸堂满意的点点头,想了想回道:“这样吧,咱们也就别再费脑筋重新安排了,眼下的形式正好就可以当成一个局。也就是…在渤原路的童古!”
张北羽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让他继续说。
逸堂身子向前一探,双手请轻拍在桌子上,眼中流露出一种对于猎物的渴求,“一个月,你能拔了童古在渤原路的旗,就算你赢。从此以后,我们再无任何纠葛。一个月之后,童古若还在渤原路插旗,就算你输…”
没等他说完,张北羽站了起来,仰着头道:“到时候,我自己把命送过来!”
“爽快!”逸堂大喊一声,竖起大拇指。紧着,转眼看向立冬,嬉笑着说道:“这位小哥,到时候要不要一起过来?”
立冬打了个哈欠,抬手扣了抠鼻子,不耐烦的回了一句:“怕你啊?你别说,我还真怕,嘿嘿!我就怕你们现在说的好听,到时候暗地里给童古帮忙。”
逸堂直起身子,扬手指向窗外,“去外面打听打听,我穷天虎逸堂说过的话,可曾失信任何一个人!放心,你们与童古各凭本事,我们绝不插手!”
由金泰挑起的话题,由逸堂决定的方式,当然,这是在王震山和君主的授意之下,这个局,算是摆下了…
君主转言对王震山说道:“山爷,这个结果,您满意么?”王震山笑了笑,大手一挥,“我满不满意都是其次,关键还是得看你。”
“嗯,不错,非常不错!”君主摊开手掌,耸了耸肩,“只是…如果一个月之后小北输了…山爷,到时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您也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王震山转过头,略带深意的看了张北羽一眼,转头过来沉声道:“当然!他自己应下的局,所有的后果,当然是一力承当!”
“好,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君主笑呵呵的站了起来,突然又抬头看了看金泰,啧啧叹道:“金爷,您可真是宝刀未老啊![会山帮]能有今天,您可是功不可没!可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山爷可怎么办啊?”
“放心吧。”王震山也站了起来,面带笑意,声音却低沉的很,“我和老金现在很注重养生,你们啊,还不一定活得过我们俩!”
“哈哈哈哈!对对对!”
这种在张北羽看来,毫无意义的话和虚伪的笑容,完全没有必要表现出来。可今天之后,他明白了:战斗,并不是仅仅体现在拳头上。
一句话,一个笑容,一个眼神,一个动过,都是一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