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薛万彻,你想要干什么?”李元吉怒道。
不过薛万彻还是说:“我去和他谈谈而已!”
“薛万彻,你要背叛我吗?我是大唐的齐王!”李元吉怒道。
不过薛万彻并不把李元吉当回事了,李元吉注定已经是过去式了,目前李建成和李元吉失败已经是必然,如果不是薛万彻念及当年李建成对他的恩情,他也都不会如此拼命了。不过对薛万彻有恩的至少李建成,并非是李元吉。再加上现在李元吉已经是丧家之犬,他自然不会把李元吉那个所谓齐王当回事了。他跟时不凡来到了旁边,然后准备谈谈。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长安,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时不凡突然念了一句著名的元曲。
薛万彻想了想,问:“你这个是什么意思?”
“薛将军,据我所知,你们薛家是世代为将,从当年北周时期也就开始了是吗?”时不凡问道。
薛万彻点头说:“是的!”
“你们认为军队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时不凡再次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和我们有关系吗?”薛万彻再次强调。
时不凡回答:“有关系,请你认真回答!”
“军队存在的意义是为了打仗!”薛万彻说。
时不凡再问:“为了什么而打仗?”
“为了君王!”薛万彻回答。
“那君王为什么而打仗?”时不凡问。
“这个……”
薛万彻回答不出来,因为自古以来打仗的理由千百种,甚至有些时候君王也许为了一个美人而出兵打仗,这个也不是没有过的。所以这个真的无法回答,薛万彻沉默了。
“抛开那些为了所谓美色而生的战争,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自古以来君王动战争,无非是几种。一种是为了保家卫国,面对外敌入侵不得不奋起反抗。还有另一种,那也就是为了自己的百姓争取生存资源。何为生存资源,无非是水源、食物,还有生存的必须的东西。或者说是土地,而土地是能够养活更多百姓的东西,如果没有了足够的土地那最后都要面临百姓集体饿死结果。我们姑且不论那些北方游牧民族入侵中原是善恶如何划分,如果我们一分为二从理性来看,北方游牧民族入侵中原抢掠,有很大原因是他们那里物产不足,无法维持长期生存。每当灾难的时候,他们必然会南侵中原。可是我们换位思考一下,他们是为了自己的百姓能生存才去抢掠,这个归根究底也是为了自己的子民能够生存下来。所以,战争无非是两种,一种是被迫的,一种是为了自己的子民主动去开拓,让他们有更多的生存空间。”
“如果一个君王不是为了这两种原因动战争,那可以说是一个昏君,那不奇怪吧?”
薛万彻认真思考了一下,最后点头了。
“很好,那你现在在这里作乱,是为了什么?你和齐王作乱,你认为是为了百姓开疆拓土,还是抵抗外敌入侵?”时不凡问道。
“这个……”薛万彻也都无法回答。
薛万彻自以为是为了效忠李建成,可是现在他的思维去被时不凡带沟里了,被时不凡偷换了概念。其实这里时不凡故意的偷换了概念,把君王动战争的正义性和是不是明君有了一个“标准”。在时不凡的话语里面,只有那些为了抵抗外敌入侵和为了百姓争夺生存空间而动战争的君王才是“明君”,别的动战争理由都是昏君。事实上作为一个君王,动战争的理由不可能这么单纯的。可是在时不凡的偷换概念之下,完全是一刀切,这样让薛万彻的思维也都乱了。
因为按照这个思维来衡量,那薛万彻在这里作乱,那是什么?他效忠李建成而作乱,可是这样是一个明君应该有的行为吗?如果他继续为了李建成而作乱,那这样反而是说明了李建成不是一个明君,反而是昏君暴君。作为一个深受李建成恩情的人,他怎么能够做这种事情?
“薛将军,我想你应该看得清楚,目前的局势建成太子失败已经成为了必然了。而李元吉已经彻底分疯了,被权力弄疯了。他居然想要靠着数千百姓就逼迫秦王让出权力,这样你认为可能吗?这个哪怕我也都知道不可能,所以李元吉这个是在把事情搞坏了。”
“薛将军,既然现在事情已经不可为了,你也就不要做无畏的抵抗。尤其是建成太子对你有大恩,你哪怕要报恩也不要这么做啊!看清形势,顺势而为。想要替建成太子挽回局面是不可能的了,你不如换另一种方式报答他。你可以尝试保住他后代的性命,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如果让李元吉这么乱来下去,到时候不但他会死,你会死,甚至建成太子的几个儿子也都会死。到时候,你把建成太子的几个孩子也都拉下了死路,你就是这么报答建成太子的?事情既然已经不可为了,你们不应该考虑如何翻盘,而是把损失降低到最低。”
“所以,想要保住建成太子的几个儿子的生命,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吗?”
时不凡暗中指了指李元吉的脑袋,然后轻轻的做了一个抹了抹脖子的动作,意思显然非常明显了。
薛万彻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脸色阴沉,不过却没有反驳时不凡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