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人向大将军进的谗言?简直欺人太甚,某大好男儿,岂是赘婿之选,如此戝徒,某与其誓不两立,定要与其决一生死!”
一听袁绍这般说法,公孙明便知自己断然不能退让,当即便作出了一派勃然大怒状地站直了身子,双目圆睁地环视了一下两旁的文武大员们,而后方才义愤填膺地怒骂了起来。
“呃……公孙将军误会了,老夫并无此意,只是……”
袁绍显然没料到公孙明的反应会是如此之大,一愣之下,老脸不由地便涨得个通红,口中呢喃着便要解释上一番。
“大将军不必多言,士可杀不可辱,某千里而来,一派诚心,却惨遭这等凌辱,是哪个狗贼提的议,还请站出来,看某腰间宝剑利是不利!”
这当口上,公孙明哪肯去听袁绍解释,手一提,便已按在了剑柄上,愤怒已极地便喝问了一嗓子。
“……”面对着暴怒不已的公孙明,冀州众文武们竟是没敢站出来对喷,此无他,自古以来,赘婿便是最等而下之的人物,根本没啥地位可言,于秦汉,更是与犯轻罪者同列,但凡有劳役或是征兵,赘婿都是第一
批入选者,别说公孙明这等身份之人了,普通百姓但凡有点志气的,都断不肯去当赘婿的,将心比心之下,众冀州文武们还真就不敢在此时跟公孙明对薄公堂的。
“公孙将军息怒,息怒,此不过是个玩笑而已,不提也罢。”
见得公孙明如此愤怒,袁绍自己也觉得有愧在心,也自没好意思再提此议,也就只能是含糊其辞地吭哧了一句道。
“大将军明鉴,名节于我等便是性命,须开不得半点玩笑,末将心已乱,议不得事,告辞了!”
公孙明早就知晓袁绍就一朝令夕改的主儿,唯恐事情有变,自是不打算给其留下转圜之余裕,佯怒地一躬身,转身便行下了堂去。
“呃……”这一见公孙明盛怒而去,袁绍的脸色当即便有些不好相看了起来,有心要出言招呼上一声,可转念一想,若是自己处在这等田地上,只怕也会是这等反应,刚腾起来的心火顿时便消了下去,嘴张了张,到
了底儿还是没出言挽留公孙明。
“无晦老弟,出了甚事了?”照壁离着堂口还有段距离,猫在壁角处的袁尚只听到了公孙明愤怒的咆哮声,却没能听到其父的提议,心下里自不免颇为的诧异,只是碍于其父的威严,尽自心急,也愣是没敢冲上堂去,正自心乱如麻间
,冷不丁见公孙明从照壁处转了出来,这便紧着迎上了前去,讶异地问了一句道。
“兄长给评评理,也不知哪个混账东西给大将军提了个建议,说是要某入赘冀州,简直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某大好男儿,岂能受这等凌辱,这邺城,某是呆不下去了,这就告辞回蓟县去!”
袁尚不问还好,这一问之下,公孙明借机又是一通子狂吼,气势之盛,当即便吓得袁尚忍不住倒退了数步。
“老弟莫急,某这就寻娘亲去,断不能叫老弟平白受了此等委屈!”袁尚要拉公孙明为臂助,看重的便是幽州的十数万大军,若是公孙明没了这等威势,一个光杆将军,袁尚要来何用,他自是断然不能容忍此事成真,只见其安抚了公孙明一句之后,便即匆匆往后堂处赶了去,对此,公孙明并未拦阻,只是自顾自地往外走着,看似满脸的怒容,其实心中都已是笑得个不行了,此无他,概因袁家的葡萄架今夜估计是要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