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罢了,某这就去信公孙明军中,与其定盟,此事就这么定了,尔等都回罢。”
袁绍重重地喘了几口粗气之后,总算是强行平抑住了烦乱的心情,一声闷哼过后,最终还是决定暂且向公孙明服软,以求得个喘息之余裕。
“主公英明。”
这一听袁绍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众谋士们自是不敢再多逗留,齐齐称颂之余,便即就此退出了房去。
“父亲,孩儿听闻壶关已失,不知……”
众谋士退下不久后,袁尚已闻讯赶了来,这一见到斜卧在病榻上的袁绍,也自顾不得行礼,面色惶急不已地便要开口言事。
“尚儿,来,坐到为父身边来。”
袁绍并未介意袁尚的失礼,很是和煦地招了招手,将袁尚叫到了身旁。
“父亲,壶关……”虽尚不曾得袁绍的明确指认,可袁尚却是一向以袁家接班人自居,自是无法忍受公孙明对袁家的诸般侵掠,先前在后院听逢纪说起了壶关已丢之事,登时便为之火冒三丈,此番趁怒而来,可是铁了心要劝
其父出兵幽州的,哪怕被袁绍打断了话头,他也不肯就此作罢,卜一坐下,张口便要再度进言上一番。
“尚儿且听为父一言,如今我冀州已然势弱,经不起折腾了,为父病体难支,时日怕是不多了,我袁家之将来就须得着落在尔之身上了的,唉,是为父无能啊,如此重的担子交给吾儿,为父有愧啊。”
袁绍早已猜到了袁尚之来意,自是不愿听其所言,一摆手,止住了袁尚的话头,满脸苦涩之状地便感慨了起来。
“父亲,孩儿、孩儿……”
听得袁绍这般说法,袁尚的眼珠子不由地便是一红,心情激荡之下,竟是哽咽得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尚儿自幼聪慧过人,酷肖为父,只是历练较少,为父心忧啊,唉,尚儿若欲重振我袁家之声威,当得牢记两条,一是莫要与谭儿生分了去,凡事能让的,便多让其一些好了,但消尔等三兄弟能精诚团结,
我袁家便不致于落到潦倒之地步,再有便是要交好公孙明,至少在我袁家重振之前,断不可与其擅启战端,联其抗曹,以壮自身,尚儿可都记住了么?”
接连饱受打击之下,袁绍心神已然憔悴不堪,自知来日无多之下,言语间已是明显透着交代后事之意味了的。
“父亲放心,孩儿知道该如何做了。”
对于袁绍这等悲观之言论,袁尚心中虽很是不以为然,可却断不敢有丝毫的流露,表现出来的只是一派的温顺。
“吾儿能牢记在心便好,唉……若是事真不可为,尚儿也不必坚持,且就归顺了公孙明也罢,左右其是尔之妹夫,应不致痛下杀手的,能保住我袁家血脉,便算是吾儿全了忠孝之心了。”
饶是袁尚表现得很是乖巧,可袁绍却知其子其实并未真听到心里头去,眼神不由地便是一黯,长叹之余,最终又多劝告了袁绍一番。
“啊……”袁绍此言一出,袁尚不由地便瞪圆了双眼,一时间都不知该作何反应才是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