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听得司马懿此言蹊跷,胡平不由地便是一愣,在搞不懂司马懿葫芦里卖的是啥药前,愣是没敢胡乱表态。
“某要与胡将军赌的便是明日取东恒县一战之结果,若是某能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东恒县,且伤亡不到百数,那便是某胜了,反之,则算是将军胜了,就这么简单。”
司马懿也没管胡平到底在想些甚,自信满满地便将赌约道了出来。
“好,某便与你赌了,哼,尔若是输了,又当如何?”
胡平可是要面子之人,这都已被司马懿逼到了墙角上,又岂肯示弱了去,亢声便作出了回应。
“某若是输了,印绶便由尔取了去,某自当退位让贤,尔若是输了,某只要求一点,那便是但凡某有令,尔皆须得从之,尔可敢赌否?”
司马懿可是铁了心要压服胡平这个刺儿头的,自是不会给其留下转圜之余地,朗声便道出了赌约的彩头。
“善!”
这都已被司马懿当众逼迫到了这般田地,胡平心中的火气自不免便大起了,也自懒得多言罗唣,咬牙便吐出了个生硬的字来……建安七年,十一月二十三日,申时末牌,天已近了黄昏,夕阳下,东恒县城外,一队队民壮推着装满了柴禾的大车,有气无力地从四面八方往城门处汇集了过去,说笑者少,怨气埋汰者众,此无他,奉命出城砍柴都已是四日了,每日里皆须得辛苦劳作,又有谁不是怨气满腹的,可就算如此,却也无人敢违了军令——为南下大军准备柴禾的命令乃是大都督张郃与河东郡太守许方共同所下,虽有着以工抵税
之说,更可得些补贴,可架不住这等天寒地冻之辛苦着实太过难耐了些。
“混蛋,尔等闹腾个甚,还不赶紧滚一边去!”人有怨气时,往往容易情绪失控,与旁人生摩擦的可能性自不会小,这不,等候进城的诸多民壮队伍间不知何故突然起了冲突,两队民壮在城门处突然争执了起来,更有数辆大车翻倒于地,现场顿时便
是一派的大乱,一见及此,几名把门的士兵可就不免有些急了,匆匆抢上了前去,试图以武力弹压两造间的争端。
“动手!”就在那几名把门的士兵冲到了人群中之际,也不知是谁大吼了一声,旋即便见两队争吵在一起的民壮突然齐齐从大车里操起了大刀,一顿狂砍之下,当即便将那几名把门的士兵全都砍翻在了血泊之中,刹
那间,看热闹的诸多民壮顿时便乱作了一团。
“敌袭、敌袭……”现场一派大乱中,就见数名民壮突然打亮了火石,引燃了火把,又用火把引燃了众多大车上的柴禾,火光腾起间,浓烟滚滚直冲云霄,到了此时,在城头上轮值的守军将士又哪会不知情形不妙,告急的呼喝声与凄厉的号角声便即暴响成了一片,可惜已然是来不及了,只见数十名手持利刃的民壮飞速地冲进了城中,不管不顾地便是好一通的狂砍乱劈,措不及防之下,城头上那寥寥二十余名轮值士兵很快便被打得四散溃败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