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王老三,根本解决不了太阳城的根本问题。刚才你也说了,那伙人不但欺行霸市,垄断进货渠道,还草菅人命逼良为娼,这个团伙,必须得打掉!”吴蔚从来没见洛文海激动,在他的眼里,洛文海就有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大将之风。
可能意识到自己有些过火,洛文海在屋里转了两圈儿,问道,“你不是说弓启正和解丰收都想见我吗?本来我不想见他们,这回,我倒要看看,他们俩怎么说!”
“那我安排个时间吗?”
“嗯。你和慕白同志商量一下,你这个督导员没起到相应的作用啊!”洛文海冒出的这句话,让吴蔚感到脸红。
“是,我向洛书记检讨,这项工作是我做得没到位。小俊儿被他们送回去,是不是真地送回去了,怎么送回去的,我没作深入细致的了解。吉哥和丽姐两个都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幕后的黑手也没挖出来,是我工作不得力……”
“行了!你已经尽力了。还有,已经进汛期了。多关注一下天气情况,今年,注定是一个多事之秋啊。今年的雨水这么多,恐怕要有大涝啊……”洛文海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叹了口气。
这两天防总那边一直在收集相关数据,据说,近期可能有一次全省降雨过程,可能会引洪涝灾害的可能性很大。这件事吴蔚一直在跟踪,他知道洛文海的脾气,未雨绸缪,凡事想出三丈远,这就是洛文海留给吴蔚的印象。
陆慕白过来,把洛文海的日程安排好,吴蔚见缝插针,问洛文海什么时候让滨海市两位领导过来。
“你看着安排吧。我哪天有时间?”
“今天下午三点到四点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行,那让他们过来吧。”
吴蔚知道,这两人过来,就是挨收拾来的。洛文海一直以来给人的印象,都是极严肃的。可谁让他们俩倒霉呢?如果知道,洛文海在他们的治上被人从门里推了出来,差点跌倒在地,这俩人就会庆幸那顶帽子戴得够结实。
解丰收一听长要见他,很是高兴。主动给吴蔚打了电话,问是什么情况。
吴蔚告诉他下午长有一人小时时间,让他看着时间安排一下,看什么时候过来。解丰收才不傻,这个必须在第一时间赶到,不能被弓启正抢了先。
经过这些日子的了解,解丰收也大致知道了一些情况。心里暗暗吃惊,如果那天换作是自己,会不会将书记就地免职?——不是没有这具可能。
不到三点,解丰收的车就停到了一号别墅门口。
吴蔚给解丰收倒了杯水,主动退了出去。如果没有洛文海的肯,吴蔚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的。
他不知道洛文海跟解丰收说了什么,解丰收出来的时候,印堂都是黑的。估计这顿批评挨得够狠,把解丰收打下去几百年道行。
弓启正总觉得自己比解丰收文化水平高,口才比他好,思维比他敏捷,自信能把洛文海的心思说活泛了。他却忘记了,洛文海跟别人不一样。当听到路人说太阳城是弓启正的儿子在操纵,洛文海就气不打一处来。
前两年,省里已经组织过了一次扫黑行动,一些犯罪团伙销声匿迹。这两年,随着经济的展和社会的多元化,为这些犯罪团伙提供了温床,他们卷土重来,把基层群众折腾个不善乎。
这半年来,弓启正有事没事就往黎明旭那里跑,洛文海不是不知道,两人可能在密谋着什么。换届之年,是各种矛盾突的时期,老问题卷土重来,新问题也来凑热闹,使各级疲于应付。也就在疲于应付中,自我意识得以快速复苏。
弓启正从洛文海的书房出来的时候,脸比解丰收的更黑。吴蔚暗自高兴,这两个人,虽然不是尸位素餐的人,但这两年好像心思并没有全花在工作上,可能某些事情想多了,多少忽略了一点工作,但没有造成大的损失,这些,都是人们可以接受的。
群众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官商勾结。因为有明文规定,干部不能经商办企业。相对于这个层级社会来说,干部的优越感,主要来自他们掌握了更多的资源,有些打擦边球的小事,说一句也就过去了。但如果拿着万千上万的人利益当儿戏,个个中饱私囊,那恐怕就有问题了。
看到吴蔚,弓启正主动伸出手,“吴处,不好意思,那天怠慢了。弓一阳就是不争气,怎么说也不能,到头来养成了纨绔子弟的一身臭毛病!”
“看您说的。”吴蔚笑道。
他并不想多和弓启正接触,总觉得这个人不太地道,一点忠厚老实的劲儿也没有。说不定被人家卖了,还得替人家数钱呢。
官员需要锤炼。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在信访部门,在争难险重任务中,看到一些优秀的年轻干部脱颖而出。而集中培训就不一样了,大多你需要什么他不给你讲什么,吴蔚表示怀疑,虽然上课也貌似认真听,认真看。
洛轻雪果然把青蓝接了过来,这女的一出现在客厅里,连日来阴着的天都放晴了。
东方青蓝眸子里含着笑,看着吴蔚从楼上下来,如果不是洛轻雪在,吴蔚早就把这女的抱起来扔床上把她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