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平想了想,如实告知:“夫人她先是叹了口气,然后说公事为重,说她在家里等侯爷回来。”
叶瑾修想象着小娇妻心中对他的万分不舍,昨夜初为人事,新婚燕尔,如胶似漆,有多少情浓,多少不舍,他怎会不知?感同身受也。
翻身上马,领兵一举奔赴西山大营,不等将士们歇息便号令演武场集合,练石锁,砸木桩,操演阵型,骑射步射,几个回合下来,将士们无一不挥汗如雨,汗流浃背。
胡益青跟严平跑在一起,也是累得不行,气喘吁吁问严平:
“你家侯爷今儿怎么了?戾气比前一阵还大。”
严平抹了一把汗水,犀利吐出四个字:“……欲求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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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宝珠花了五六天的时间,终于把那破损的龙门翡翠修补好,拿去松鹤堂给戚氏过目。正巧戚氏在会客,安平伯夫人和礼部尚书夫人与戚氏是知交好友,平日无事时,总是常来常往,上回席宝珠就是被临时抽调过来陪尚书夫人打牌的。
席宝珠让两名丫鬟小心翼翼将托盘放到桌案上,走过去将盖在其上的红绒布揭开,戚氏看着眼前这翡翠摆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原本磕坏的龙门那一块,居然被席宝珠改成了鱼跃龙门,而且正是变幻的那一刻,那块断裂的龙门,被改雕刻成了龙头鱼身,越过龙门,鱼化龙,这翡翠玉雕改就改在一个‘化’字上,将鱼跃龙门这一意义表现的淋漓尽致,整个玉雕的气质都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若说从前的龙门翡翠是一尊赏心悦目的玉雕,那这一尊鱼化龙门便是一幅鲜活的神话。
“这……这是……你雕的?”
戚氏围着鱼化龙门看了半天才想起来问,安平伯夫人和李夫人也啧啧称奇。
席宝珠正在一旁喝茶,闻言端着茶杯过来:“这化龙的鱼和龙门上多出来的浪花纹是我雕的,其他还是原来的框架。”
席宝珠看着这尊翡翠摆件,心中略有遗憾,古代的工具到底没有现代齐全,光是磨光这一块就费了好大的劲儿,若不是工具还不称手,席宝珠觉得自己应该还能做得更精细些。
“这可了不得,你这手艺还真绝了。”戚氏对席宝珠不吝夸奖,是真的太惊讶了。
“这可是原来你摆放在耳房里那尊龙门翡翠?看着有些眼熟呢。”李夫人常来侯府,出入戚氏院子的耳房不下多回,自然认得出来。
戚氏点点头,只说了句不小心磕坏了一角,只字不提宋夫人换宝的事情。
“便是这里磕坏了一块,我原以为东西便毁了,没想到竟被我这巧手的儿媳修补的越好看,瞧这条半龙半鱼的样子,简直跟真的似的。”
李夫人和安平伯夫人也凑过去,拼命想在那翡翠玉雕上看出戚氏所指的破绽,但龙门上所有留下痕迹的地方都被席宝珠巧妙的以浪花纹遮盖住,便是拿放大镜看,此时也是看不出痕迹的。
“竟不知道,少夫人还会做这些。”李夫人将眼前的摆件看了又看,目光微动,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戚氏悄悄招了招手,戚氏附耳过去听她说话。
不一会儿,戚氏有些犹豫:“这恐怕要难为她了。小摆件倒还无所谓,再大的……”
李夫人却难得坚持:“让少夫人试试又何妨,也不需她修补的这般精巧,只要修补的能看就好。当然了,我也不会让少夫人白白替我出力,多少银子都我出。”
戚氏有些赶鸭子上架,两边为难:“这也不是银子的事儿。我替你问问她,让她自己拿主意,这总行了吧。”
席宝珠在事业上绝对是个负责的人,既然答应了李夫人要替她修好佛像,那无论如何都会做到底,第二天一早,不顾叶瑾修的挽留,毅然决然的抛弃了他,坐上了李家惯例过来接她过府的马车。
阿金和阿银坐在车上,欲言又止,最终阿金还是忍不住说了:
“夫人,侯爷早上留您在家,您怎的不听他的?”
阿银素来不多话,但在夫人和侯爷这件事上,立场始终坚定:
“是啊,夫人。侯爷离京多时,昨日刚回府,您怎么说都该在府中好好陪着他的嘛。”
席宝珠放下帘子,好笑的看着两个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小丫头。
“我答应李夫人替她把佛像修补好,这都完成大半了,总不能撂在那里不管不顾吧。做人得讲信用,有原则。”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席宝珠从来就没有动过想要靠男人生活的心思。
即便那个男人再有权有势有钱,女人也不能丧失工作能力,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养活自己,经济独立才有跟男人并肩而立的自信,要不然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假的。
“可事情总分轻重缓急啊,是替李夫人修佛像重要,还是陪您的夫君重要?”
阿金如果生在现代的话,一定是个合格的销售,很会寻找重点。
“他离开不过十多日罢了,又不是十年八年,有什么好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