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行川忽然出声,打断了刁冉冉的自怨自艾。
今晚生的事情确实令人疲乏,或许,洗个热水澡能好受一些。她默默地站起来,往浴|室里走。
关上门的一刹那,刁冉冉探出头,终于问出憋了半天的心中的疑惑。
“你听完之后,怎么不骂我啊?”
她觉得很不可思议,按照以前的经验,生这种事,战行川不把自己骂个狗血淋头绝对不正常。
他是不是吃什么迷|魂|药了?
战行川咧嘴一笑,悠然自得地回答道:“我不骂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想过了,等你把身边这些人全都得罪光了,谁都仰仗不上了,你就只能靠我了。你现在底气这么足,不就是因为觉得有人罩着你吗?我看等你浑身没刺儿了,你还会不会老老实实的。”
刁冉冉懵了一下,接着就不吭气了。
她有点儿憋屈,但又知道,战行川说得对。自己最近确实是把不少人都得罪了,虽然有些事不怪她,可结果还是没什么区别。
“靠你?你能乖乖让我靠?”
刁冉冉扁扁嘴,把头缩了回去,准备脱衣服洗澡。
“行啊,不过我告诉你,靠山山倒,靠树树倒,靠我最好。因为我既不是一般人,也不让一般人靠上来,咱俩靠在一块,那就是强强联合。”
战行川摸着下巴,笑得得意。
不错啊,乔言讷这回居然心脏|病,估计能老实几天,就算他想不老实,他的身体也不允许。再说乔夫人和乔思捷也不会纵容他继续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这么一分析,战行川的心情就更好了。
直到,放在一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俯身去看,见到来电人姓名,蓦地一怔。
是幼薇打来的电话。
战行川自己独自先回中海,而虞幼薇还在国外休养身体,她身体弱,乘坐飞机不太合适,所以他让她先在那边把身体养好,再回来。
不过,先在想来,战行川也不禁有些心虚,自己难道就没有支开虞幼薇的意思吗……
他在计划一件大事,而这件事,和刁冉冉密不可分。
甚至可以说,也只有她能够来完成。
所以他还是按捺住,把手机的音量调到了静音,如果拒接的话,似乎也不太好,而且隔着时差,虞幼薇应该知道最近自己应酬多,她会理解。
很快,刁冉冉也洗好了澡,她没心情泡澡,冲了冲就出来了。
没有换洗的衣服,她只好打电话叫人把脱下来的礼服取走干洗,然后裹着浴巾。
等忙完这些,都已经是后半夜了。
她实在撑不住,吹好了头,就掀起被子要睡觉了。
“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正事儿?”
战行川早就躺在床的另一侧了,拿着手机正在聚精会神地玩着游戏,屏幕上,小怪就快被他打死了。
刁冉冉瞥了一眼,哼道:“你玩吧,我困死了。”
谁料,刚滑进被子里,身边的男人就立刻放下了手机,翻身死死地压住了她。
“好香。”
他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地嗅了一口。
“我和你用的都是酒店的东西,味道一样,你怎么不去闻自己?”
刁冉冉推了推他,太重,推不动。
“我是臭男人嘛,当然没你的女人香了。再说,闻一闻也不掉块肉,你那么紧张干嘛?”
战行川见她可能承受不了自己的重量,把身体的重心向旁边移了移,免得真的压到她。
床,真的很大。
刁冉冉十分紧张,尤其,今天晚上生了很多事情,令她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睡吧。”
本以为他会继续纠缠着自己,没想到,战行川却很好说话地一伸手,把床头的灯关掉了。
她等了片刻,见他真的没有别的意思,这才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原以为会睡不着,结果脑袋沾到枕头五分钟,刁冉冉就睡着了。
战行川却没这么快就入睡,他稍微坐直了一些,在黑暗之中,像是一头蛰伏的豹子,正在观察着自己的猎物。
在脑子里把刁冉冉刚才说的话又重复地回忆了一遍,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她一定是在哪里故意少说了两句,又或是把某个地方刻意地省略了。
想通这一点,战行川就有些不答应了。
于是侧头一看睡得正香得刁冉冉,他恶从心头起,把身体也向下滑进被窝,伸手就从后背开始轻轻地摸了上去。
“十八摸是哪十八来着?”
战行川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手心贴到刁冉冉温热的脊背,游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