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终于可以放下了,我可以安心地离开了,再也不用觉得亏欠了心舞,再也不用隐瞒以绯。
三个月后。
我从手术台上醒来了,有些不适应,怎么会醒来呢?我可是做了必死的准备。
我明明连遗嘱都立好了,我名下所有的财产50%转让给以绯,50%过继给雨墨,我体内的肾还给心舞,我身上其他器官捐给医学。
雨墨哭得眼睛红透了,看上去似乎很久很久没有休息过,她扑进我的怀里,我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由了她去。
我吸了一口气,觉得肾还是有点疼,很快我就知道,以绯死了。
飞机失事,无一生还。
我不敢相信,她怎么可能死?怎么可能?!
她明明那么鲜活地站在我面前控诉我不该那么对她,她明明那么鲜活地抱着我……
不!我不信!
我伸手打翻了医生的瓷盘,拔掉了身上的针头,不顾一切回了国内。
看着曾经的爱巢蒙上厚重的灰尘,看着庭院里我亲手栽下的树枝繁叶茂,我觉得眼眶热热的,抬手抹了下眼角,竟然流泪了。
我从不会哭,从来不会,没有想到有一天,我竟然真的哭了。
我倔强地踏入公寓,过往的记忆如默片飞速地在眼前掠过,熟悉的气息扑入口鼻,我竟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窝心。
我自欺欺人,她还在,来到我们的卧室,掀开被子,躺进去,我似乎还能闻到她淡淡的香。
以绯,你快点回来,外面冷,别着凉了。
我对着阳台的秋千说道,我明明看到了她的影子,她在对我微笑,怎么可能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