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弦甚至猜测,这件事根本就是有人在暗中操纵,不用问,最有可能的就是范承水。
此刻楚弦看向范承水的眼神也是不善了。
玩弄阴谋诡计可以,但如果用这种法子来搞事情,已经是触动了楚弦的底线。
范承水居然是毫不畏惧,和楚弦对视,那眼神就像是在告诉楚弦,这件事就是我做的,你又能奈我何?
楚弦双目如电,霸气侧漏,而范承水冷笑,居然是丁点不退。
这一下,现场的气氛就不对了,下面的官员一个个吓的是不敢吭声,实在是此刻楚弦的气势太强。
那种碾压式的官势,他们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片刻之后,就是范承水额头上都见了汗。
他回避了楚弦的目光,但嘴角的笑容却是一直没退。
楚弦将官势收了回来,现在他没法子动范承水,没理由,没证据,而且时机也不对,这一点范承水也清楚,所以对方是有恃无恐。
可临水县的情况是当务之急,必须要去处置,楚弦只能是立刻带兵前往平乱。
云龙城这边的兵卒不是圣朝赤金军,而是南疆特有的藤甲军,带兵的军尉不用问,肯定也是范承水的人,这等于是身边无时无刻都有对方的眼线。
楚弦带着洛勇,但却是将宋晔留在云龙城。
本来宋晔也是想跟着楚弦去了,毕竟他一个人留在云龙城,危险性太大,他也害怕,但楚弦告诉宋晔,他这一次出去,很可能被人暗算,宋晔一想,也就没有‘强求’。
楚弦不担心宋晔,如果说一开始范承水不知道宋晔跟来那是有可能,但现在,范承水绝对知道宋晔是谁。
所以范承水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宋晔下手,除非他是自己找死,若是宋晔在这里出了事,宋元中怕是立刻就会杀来。
退一步说,就算是范承水不知道宋晔是谁,也不会对一个小小的随从下手。
范承水这次用这歹毒之计调自己离开,不外乎就是那几种可能,派人半路暗杀,然后甩锅给当地山民,这是最容易也是最直接的。
不过楚弦倒是希望如此,这样,也有可能抓住范承水的把柄。
就看这个范承水有没有这个胆子,敢不敢这么做了。当然,为了引起范承水的杀机,楚弦之前才会当众对范承水难,以官势强压对方。
范承水这人,虽然表现的胸有成竹,一脸笑容,但楚弦知道这种人自尊心极强,被自己当众以官势碾压,他范承水能不生气?不动怒?估摸,对方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
这样最好。
楚弦要的就是范承水动怒,要的就是对方动杀机,只要对方动手,自己才能反击,不然和个缩头乌龟一样,还真无处下手。
楚弦带着五百藤甲军,当天就出,前往临水县。
山路崎岖,不过楚弦命随军文官加持疾风之术,五百多人也是行动极快,这就是术法的好处。
走了一天一夜,这才到临水县地界。
临水县城依山而建,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寨子,县城中屋舍墙壁用砖石的极少,基本都是各种灌木搭建起来的,极具当地的风俗特色。
只不过此刻,县丞的木墙上,满是当地山民,一个个拿着长矛弓箭,更是将县城大门紧闭,看样子,县城已经是被这些山民占据。
楚弦头大。
这已经是造反无疑,这些山民人数不少,但楚弦知道,他们根本抵不过自己带来的五百藤甲军,这边可是有官术加持,甲胄更坚固,兵器更锋利,到时候真打起来,对面必然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这不是楚弦想看到的,尤其是在知道这是范承水奸计的情况下。
楚弦知道,这群山民突然攻入县城,甚至杀死县令,估摸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理当先搞清楚状况。
但就在这时候,楚弦注意到身后藤甲军开始集结,换上弓弩,居然是打算进攻。
楚弦眉头一皱:“叫带兵军尉过来,谁让他下命令进攻的?”
只是军尉没过来,藤甲军已经马上要冲锋,准备反攻县城。
“不尊号令,这是故意如此。”楚弦立刻意识到,这一但进攻,怕是情况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到时候怕是自己无论怎么说,对方都不可能和解了。
这就是范承水的毒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