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围观的众人,显然感受到赵牧阳心中的怒火,只见他们面色苍白,汗如雨下,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多喘一下,刚刚放下的一颗心又立刻悬了起来。
“为什么不敢?修炼一途,本来就是千变万化,你有你的心得,我有我的领悟!赵师兄你的修为虽高,但是领悟出来的东西,却不定适合在下!”
面对赵牧阳的怒火,周方却是恍若未见,只见他挺直了腰杆,在重压之下侃侃而谈道。
“周方,你好大的胆子!连赵师兄也敢顶撞?你知道不知道,赵师兄能够提携我们,是我们天大的造化!这种机会你都不知道珍惜,简直就是罪该万死!”
这个时候,刘年康再也忍不住了,只见他猛然向前跨出一步,指着周方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无妨!本座倒要听听,你这个排位第一的入门弟子,对修炼到底有什么真知灼见!”
赵牧阳却是摆了摆手,制止住刘年康后,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周方,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修炼一途的成就,重在道心的大小!我等修炼之人,本来就是逆天改命,自然应当无所畏惧,一往无前,见神杀神,遇佛杀佛,让自己的道心酣畅淋漓,自在舒展,这样才能在修炼一途上走得更远!”
周方的语气突然变得平和起来,只见他掷地有声地说出一番道理后,看了看四周卑躬屈膝的人,又说道:“若是行事瞻前顾后,畏畏缩缩,不敢将自己的话说出来,不敢做自己想做的事,只会在高手面前低声附和,委曲求全,甚至完全没有自己的主张,不知道这种‘修炼’又有何意义?没有自己的道,和行尸走肉毫无分别,连走火入魔的机会恐怕都没有!”
周方自从下宏愿,要掌控自己的命运之后,就绝不肯轻易地向人低头,就算赵牧阳的身份再尊贵,也阻止不了他心中的执念。
“你……”
听到周方的话,刘年康脸色不由大变,当即就想作,可就在这时,一股无形的法力突然捆住了他,令他动弹不得。
其他人等闻言,也是脸色纷纷剧变,却是不敢说什么。
“本座还真是没有看出来,你这个小小的入门弟子倒是有几分见解!不过本座还有几分不解,你说修炼要无所畏惧,一往无前,可是本座只是给你们几句忠告,又没有威胁你们,又何来畏惧之说?”
“另外,你说让自己的道心酣畅淋漓,自在舒展,本座今日若是以大欺小,恃强凌弱,将你一身的修为彻底废除,让你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令你的道心始终都不能够自在舒畅,终生活在憋屈之中,又不知道你拿什么来修炼?”
赵牧阳闻言,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戏谑的神色,不阴不阳地问道。
“想要废除在下的修为?不知道赵师兄凭得是那条门规?我太清宗的门规上说,高阶弟子不得对低级弟子动手,否则视为大逆不道,除了废除修为之外,还要逐出师门!敢问赵师兄,若是你对在下动手,是不是也坏了我太清宗的名声,让我太清宗无法在修炼界立足?是不是也让我太清宗的根基毁于一旦?”
听到赵牧阳的话,周方心中大吃一惊,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将之前赵牧阳所扣下的罪状,又原封不动地奉还了回去。
“好!倒是有几分胆量!既然你和本座讲门规,本座就和你讲门规!我太清宗定下的门规,是否有这么一条,入门弟子手中的贡献点数,不得私下转让?周方,你倒是说说,你有没有违背这一条门规?”
赵牧阳目光一寒,突然话锋一转,竟然说起了贡献点数的事。
“……”
周方闻言,不由语塞起来。
不错,在太清宗的门规里,的确有这么一条规矩,目的是为了防止门下弟子自相残杀,只是从来没有人当回事,如今赵牧阳冷不防地提了出来,竟是打了周方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周方心中也很好奇,赵牧阳究竟如何拿这一条门规大做文章,毕竟在座的众人当中,每个人都曾私下转让贡献点数,若是真的追究起来,恐怕在场的所有人都难逃一劫。
“入门弟子周方,私下转让贡献点数,被本座抓个正着后,却毫无悔过之心,还敢和本座强词夺理,胡搅蛮缠,又犯了不敬的大罪。两道罪状据均是众所周知,有目共睹,今由本座赵牧阳奏请执法院,永世剥去入门弟子周方参加成道大会的资格!”
“至于你们众人,虽都有小错,但能诚心悔改,仍不失为我太清宗的大好弟子,本座就暂且先饶你们一条生路。若是再让本座知道你们作奸犯科,无法无天,本座定不轻饶,你们都听清楚了没有?”
突然之间,赵牧阳的脸色变得严厉起来,只见他狠狠盯了周方一眼,就堂而皇之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