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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河畔的人群已经散去。
长陵城中很多来看热闹的寻常百姓初时根本不解,怎么双方都没有真正的拔出剑来互相斩上一斩,这比试就已经分出了胜负?
但当一些解释通过修行者之口传入他们的耳廓,这种在他们看来很玄乎的胜负就带上了更多神秘的味道。
越是不解,越是神秘,就反而能够带来更多的猜测和谈资。
尤其胜的又是楚人,长陵所有的秦人都觉得脸上很光彩。
几辆马车出了长陵。
官道辖口的城卫军早就知道了这几辆马车中人的身份,他们之前虽然对楚人未必客气,但今日里这名楚人在死人河从头到尾表现得很有礼仪,很有君子风范,所以他们对这几辆马车也很客气,没有任何刻意的刁难,就让这些马车通行。
何休并没有对任何随行的人透露心中所想。
他很想飞回楚都,然而他知道自己越是心急,便越是不能让人知道他真正在想什么。
所以这几辆马车不急不缓的在秦王朝的疆域内穿行,从长陵离开之后,花了十余日的时间,才到了阳山郡的境内。
再过一个州郡,便是楚境。
然而没有任何的征兆,道边的一片黍米地里骤
然响起了凄厉的破空声。
箭矢如暴雨般落在这几辆马车上。
一场只是持续了数十个呼吸的战斗之后,十余名从黍米地里杀出的刺客便肃清了所有障碍,围住了何休所在的马车。
“何休,出来。”
一名刺客一手提着一名已经伤重的年轻修行者,他将手中的长剑搁在这名年轻修行者的脖颈上。
他狞笑起来,“你不出来我杀了他。”
“你只是想要确定我在不在这辆马车里。”
何休的轻叹声响起,“既然你确定我在,那你便应该可以放过他了。”
“既然确定你在,那他就更没有活着的价值。”这名刺客缓缓的将长剑刺入这名年轻修行者的脖颈,然后将这名年轻修行者的身体推远。
这名年轻修行者自己已经站不稳了,但是被这名刺客的剑挑着,他的身体用一种很古怪的姿势站立着,鲜血随着古怪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不断涌出。
“难道秦人都这样无耻吗?”
何休的声音愤怒起来,“我只是去长陵公平一战,结果你们竟然不让我返回楚境。”
“我们只是拿钱办事而已,我们怎么知道那些权贵的想法。”
这名刺客漠然将剑从那名年轻修行者的脖颈中抽离。
他看着那名年轻修行者倒下,死去,然后道:“我只希望你不要浪费时间,作为回报,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且体面的死法。”
何休从车厢中走了出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握住了手中的剑。
“就只有这么多人了么?”
然而也就在此时,最后一辆马车中响起了一声他很熟悉的声音。
那辆马车中理应没有活人。
然而赵蔷却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看着围住何休的这些刺客,面色平静的说道。
何休惊愕的看着他。
没有人回答赵蔷。
一名距离他最近的刺客已经冲了过去。
轰!
一道火光带着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暴烈气息出现。
这名冲上去的刺客还未来得及出剑,他的头颅就已经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