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帝国的法律,在任官员在没有经过帝国最高法庭的决议同意的情况下,是不允许被调查、监控、审问的。这个在任,是指有正式的行政职务,党内的那些职务不算。这个条款的通过有很多的原因,新旧党之争在早期时冲突比较激烈,诬告之类的事情数不胜数,导致了许多地方的市政厅工作几乎彻底的瘫痪。
所以后来通过了这个法律条款,至少在一名官员任职期间,是不能够被骚扰的。如果这名官员真的有问题,帝国最高法庭会下一份文件,暂时解除这名官员的工作,让他配合调查。只是到目前为止,最高法庭还没有通过任何一次决议让当局立案调查那些在职的官员。
反组织犯罪调查局从诞生伊始,主要的目标中就有杜林,甚至一度被反组织犯罪调查局的总局长当做头号任务来抓。只可惜他突然间成为了市长,被动的钻了帝国法律的漏洞,避开了被调查的局面。这让总局长大为恼火,更恼火的是以杜林为的犯罪组织结构严密,阶级明确,除了杜林这个核心人物之外,其他人都可以被替换。
换句话来说,就算抓了同乡会的某个分会长,对杜林而言不过是换一个人罢了,根本不可能伤筋动骨。同乡会这个民间组织的结构非常的有代表性,以民族和宗教的方式笼络了一大批被洗脑并且盲从的瓜尔特年轻人加入其中,他们狂热的信仰和效忠对象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杜林。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的领袖也只有总会长杜林一个人,分会长只是代替杜林行驶一部分权力,以及管理分会的日常工作。
这些分会长并不具备任何的价值,哪怕把所有分会长都抓进去了,很快就会有一批新的分会长出现。换句话来说,如果不能够把杜林送进监狱,同乡会这个组织就无法被彻底的扫平。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反组织犯罪总局的方针就是监控各个分会被动的搜集证据,他们还没有拿到最高法庭的决议书,自然也没有权力去监控调查杜林。
这么做的目的是希望通过另外一种方式来钻法律的漏洞,让分会长的犯罪行为牵扯到杜林身上,然后说服分会长供出杜林参与了犯罪的过程和证据。拥有了这些东西之后,他们就可以越过法律条款中有关在非决议同意的情况下调查、监控在任官员的法律条款,直接对杜林提起控诉。
所以当邦卡联系到杜林的那一刻,整个伍德兰特州反组织犯罪调查局的探员们都非常的振奋,这绝对是一个完美的契机。只要能够把杜林拉下马,就足以向社会各界彰显反组织犯罪调查局的能力和权威性,对其他小规模的犯罪组织造成有效的威慑和控制,尽可能的避免甚至杜绝大范围的组织犯罪情况出现。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帝都总局长的耳朵里,总局长亲自和伍德兰特州的反组织犯罪调查局局长通话,告诉他一切要低调行事,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尽可能的避免惊动杜林,哪怕为此放过邦卡都是可以接受的。
有了总局长的指示,伍德兰特分局立刻开始了相关的工作,除了让所有探员开始严密的监控邦卡和他手下那些人的行踪,同时也加派了人手全面接管电报局的工作。一旦邦卡和他的骨干走进电话亭,就务必要对范围区域内所有的电话亭进行录音,以避免操作上带来的迟缓造成录音不全无法形成有效证据的尴尬局面。
其实邦卡也很清楚,有人在盯着他,不过他并不在意。想要抓住他的马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任何一个能够拥有自己响亮的头衔的人物,都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找到破绽的。那些容易被人找到破绽的,早就已经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此时的他叼着一根香烟坐在一辆黑色的汽车中,马路斜对面就是别墅区的大门,他在周围安排了不少人,杜林没有让他立刻干掉那两个人,他自然不会冒失的做出错误的决定。
杜林对他们都很好,给他们无法想象的薪水,给他们家人尽可能的帮助,甚至还在每个城市的瓜尔特人街区修建了免费的学校、医院等相关保障设施。所以每个人都愿意为杜林卖命,这也是为他们自己卖命。
数千年才能够出现一个先王,好不容易等到了传说中的弥赛亚再次降临人间,如果不好好的捍卫他的一切,难道还要再等上几百上千年吗?
“那个司机找到了没有?”,邦卡一边吸着烟,一边问身后的一个年轻人,他就是在这附近盯梢的家伙,他亲眼看着欧内斯从一辆计程车中下来并且现了他。邦卡知道这件事之后第一个想法就是找到那辆计程车,尽管杜林没有吩咐他这么做,可是他觉得应该弄清楚昨天欧内斯去了什么地方,最好还能够弄清楚他见了什么人。
年轻人应了一声,普通人想要在城市中寻找一辆计程车的难度不小,好在伍德兰特已经全面实行了汽车牌照制度,每一辆车都有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牌照。他当时不是很在意,但也记住了三个号码,很快就通过计程车服务公司那边的人,找到了这辆计程车的车主信息。
邦卡从马路斜对面收回了目光,“很好,安排一下,问问他昨天在什么地方搭上欧内斯的,欧内斯身边还有没有其他人。”
他身后的年轻人立刻打开车门钻了出去,小跑着进入了旁边的电话亭中。
在大概一百米左右外的一栋楼上,面朝着街道的窗户半开半闭,一名拿着高倍照相机的探员不断按动快门,“那个年轻人进入电话亭了,让电报局开始录音。”
电报局得到了消息之后立刻将这条街上六个电话亭的线路接入录音设备,开始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