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工地没饭吃留不住民工,钱书记心里着急无比,想想就知道了,上面检查工地没有人干活,工地五难八败,上面领导看见不光火才怪,加上乡长、副乡长**的事情书记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什么坏事都凑在一起,上面不撤自己的职都不行。
“领导下来检查,工地上没有人怎么行,民以食为天,你们得想办法把生活办下去!”钱书记阴沉着脸,谁也不看作指示。
郑碧容听了钱书记的话就来气,忍不住嚷道:“工地两百多号人,一个人再不说也少不得吃十元钱一天,乡里没有拨生活费,开始我们给商家赊欠,后来商家不赊欠,我给徐指挥把自己的积蓄拿出来,徐指挥刚参加工作没有积蓄,我上有老下有下又有几个积蓄,徐指挥和我四处借钱,现在没人愿意借了,钱书记你再不想办法,我就叫民工散火回家去!”
钱书记愣怔下,铁着脸:“小郑,你是党员,可不能开口闭口就散火,该想办法的还得想办法!”
“钱书记,”郑碧容面向钱书记,一样铁青着脸,“说穿了,我给徐指挥是给你打工的民工,严格说来连媳妇也不是,何况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给徐指挥该想的办法已经想完了,现在该你这个当家人想想办法了!”
钱书记何尝不知道现在处于非常时期,只靠两人恐怕很难把工地维持下去,可现在的问题在于,工地散火一是很难再组织起来、二是怕民工讨工资闹事,出现群体上访上面非常重视,弄不好自己吃不完得兜着走,现在最好的办法是把两百多号人安顿在工地,平稳渡过非常时期才是上策。
想透了这一点,钱书记说:“我负责一千斤大米,随后送过去,其他由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钱书记做什么事都迟疑不决,今天到也爽快,徐建川、郑碧容对下眼睛,觉得钱书记解决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口粮,再纠缠也没有意思。
徐建川、郑碧容对下眼睛,意见一致,两人合作近一年,只要看下对方的眼神,就能知道对方的意见。
“钱书记,谢谢你的支持!”徐建川诚恳、认真道,“我们走了,有钱书记作后盾,工地散不了火,请钱书记放心!”
徐建川、郑碧容还没有站起身,来找钱书记说事的人已经站在办公桌旁了,钱书记现在是大忙人,遇到的尽是烦心事。
两人走出钱书记办公室,郑碧容说有事处理,对徐建川说回工地时打电话联系。
徐建川走在乡政府所在地的小街上,心情复杂,他明白,民工四个月没有工资,自己向民工承诺下个月工资,其实是安抚民工、拖延时间,用电站建设前线指挥部压市、县,要是电站压不住市、县,市、县要等着审判王乡长几个追回贪污款再民工工资,他就在民工面前自食其言,说穿了,他给民工承诺走的是一步险棋。
原因很简单,王乡长几个把钱贪污了,现在人还在纪委规定的时间和规定的地点讲清楚问题,等待事情讲清楚后再移交司法,司法再走程序,这样下来,没有一年半截很难审判,即便审判了,民工的工钱几时返还回来还是未知数,县上如果不用其他资金垫付民工工资,民工闹事无法避免。
事情迫人,弄不好自己要丢盔亮甲,得想解决的办法,徐建川的头脑在疾速运转,凡是有利于解决民工工资的蛛丝马迹他都不能放过去。
刚才在钱书记办公室的两个人徐建川看在眼里,能够看中那片荒地的人应该很有经济头脑,也应该很有经济实力,徐建川从两个人的衣着气质看,不是一般的人,他决定找到两人,民工工资或许能在两人那里打些主意。
光明乡政府所在地有只有一条小街,长不过两百米,一眼就看穿,平常间街道冷冷清清,人少狗多,铺面也没有生意,茶馆饭店门可罗雀,衰败消条,农历三、六、九赶集,情形大不相同,一条街人多得挤塞不通,真不知道怎么一下子涌出这么多的人。
走出乡政府,徐建川左右望望,一辆奥迪越野车停在场口上。
场口上新开张的饭馆门前坐着两个人,徐建川心有感应,说不定这事能成呢,他信步走过去。
两人见徐建川向他们走去,看着徐建川,不熟识,不过还是想起模糊印象来,刚才在钱书记办公室好像是这个年轻人。
“你们在这儿吃饭啊?”徐建川主动招呼。
“哦,是,这位老弟刚才好像在钱书记办公室见过面!”一个中年男人站起身,乐呵呵样子,到也客气。
两个都是中年人,面色友善、待人客气。
“我叫徐建川,乡政府工作员!”江山主动介绍自己。
“哦,是徐同志啊!”那人伸出手,“幸会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