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福晋相召,妾身如何敢不来。”瓜尔佳氏话音刚落,便感觉到脖子上一凉,只见那拉氏戴着一套东海青玉护甲的手指在自己脖子上轻轻抚过,尖锐的护甲尖在上面留下一道的红印。
杀机在那拉氏眼中一闪而逝,冷声道:“你好大的胆子,我让你去除掉钮祜禄氏的孩子,你却暗中与她勾结,存心背叛于我?!”
“妾身不敢,是嫡福晋先存了置妾身于死地之心,妾身是迫于无奈才这么做。”瓜尔佳氏银牙紧咬,恨声道:“嫡福晋先在妾身身上下毒不说,还骗妾身说有解药,要妾身继续为你卖命,若非徐太医一言点醒,只怕妾身现在还蒙在鼓里!”
那拉氏抚着袖间的花纹,淡然道:“我何曾骗过你,噬心毒确实有解药,只是忘了与你说这解药只可解三天以内的毒,过者……无效!一年之后,中毒者会全身溃烂而死,死相惨不忍睹。”
看到瓜尔佳氏因她的话而无法再保持原有的镇定之色,那拉氏眼底浮起一阵浓重狠厉的快意。
瓜尔佳氏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冷笑道:“嫡福晋这么肯定一年之后妾身会毒吗?”
“你以为徐太医可以救得了你吗?”随着这句话,那拉氏一把扼住她的脸颊冷冷道:“瞧瞧你的脸色,白中带青,分明还是中毒之兆,可见即使是太医也对这种毒束手无策,何况现在钮祜禄氏被废,他不会在出现在府中,你又找何人解毒去?!”她咬牙,一字一句道:“没有人可以逃过我的手掌,我等着你一年以后面目全非的样子,一定比现在好看百倍!”
迎着她疯狂的目光,瓜尔佳氏费力地从变形的嘴唇中挤出一句话,“妾身还等着给嫡福晋送终,如何敢死在嫡福晋面前!”
“死到临头还在嘴硬!”那拉氏并不以为然,她不信天底下有人能解噬心毒,甩开手冷笑道:“还有两个月,希望到时候你还能这般牙尖嘴利!”
从含元居出来,瓜尔佳氏轻吁一口气,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低头,只见双手掌心尽皆是冷汗,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那拉氏那个女人简直是个疯子,即使自己面上装着再镇定,心里依然忍不住害怕。
在匆匆回到悦锦楼后,瓜尔佳氏唤来从意,命她设法出府一趟,将凌若出事的消息告诉凌柱夫妇,另外再去一趟城西槐树胡同找徐太医,虽然徐太医不能入府,但是他对自己的病情应该心中有数,想要活命,只能靠他了;这个地址还是适才凌若经过她身边时悄悄告诉她的。
唉,想到这里瓜尔佳氏不禁忆起了那个已经被埋葬了冰冷棺木中的孩子,原本她该叫自己一声干娘的,可惜上苍无眼,让她刚出生就失去了性命,凌若……希望她能熬过这一关,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且说马车载着凌若等人一路急驰,不知过了多久,感觉速度慢了下来,墨玉挑帘问正在收紧缰绳的车夫,“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