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相亲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谁知下午下班的时候葛青又出现了,仍然穿得一身笔挺,车停在住院部停车场,见她出来,立即就迎上来了。
“阮医生!”他挡住了她的路悦。
“葛老师你好。”她颇为意外,早上小姨不是把话都说到那份上了吗?
葛青有点不自然,目光倒是一直黏在她脸上,最后痛下决心似的说,“阮医生,我今天思考了整整一天,我觉得,我还是可以不计较你的过去的。”
阮流筝听着这话,心里便有些不舒服,她的过去怎么了?她杀人了?放火了?通奸了?但是涵养如她,没有即刻给他没脸,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葛老师不必勉强,天涯何处无芳草,葛老师一定能找到配得上你的知音。”
说完便想走,暗暗思忖起宁至谦中午说的那些话,现在深为相信了,她只能庆幸葛青没有看上她搀。
然而,葛青却横跨一步,又把她给挡住了,“阮医生,我不是勉强,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吧。”
阮流筝脾气算是不错,双手抱胸,“葛老师,有什么话还是在这儿说吧,我等下还有事。”真的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她不需要别人接受她时还经过思考和犹豫。
葛青站她面前纠结了一下,有些无奈,只好道,“阮医生,我不是嫌弃你,你真的很好,聪明漂亮又可爱,不然我也不会一下就相中了你,只不过……哎,过去的我们就不说了,如果你能做到两件事,我觉得我们还可以继续相处下去,第一,离开北雅换个医院进修吧,不要再跟你前夫一起;第二,你之前的那个孩子,可以隔三差五去看看,也可以付生活费,但是不能让他介入我们的生活。”
阮流筝简直被雷得外焦里嫩,看着他,半天没反应过来。
葛青看她呆在那里,继续说,“我知道北雅好,但是你要想想,你跟你前夫成天混在一起,对你的名声也不太好吧?你是女孩子,女孩子名声很重要的,我是为你好。要知道,虽然我留过学,但我思想还是很传统,我们国家大多数男人都很传统,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一个离过婚的人在一起,但你本身特别出色,我才下定决心和你相处试试。”
阮流筝在被雷呆之后,又被这句话给雷活了,完全不想去纠结他是怎么知道宁至谦是她前夫的,憋了一口气,“我觉得除了你的第一第二,还有第三件事可以做的。”
葛青以为她答应了,面上一松,“什么?你说。”
“葛老师,还是请你嫌弃我吧。”阮流筝一脸僵硬,再度要走。
葛青算是明白她这是生气了,着急地伸手一拉,想把她拉回来听他说清楚,刚抓上她的手臂,就听一声疾喝传来,“流筝!”
随之,他的手臂一阵剧痛,是被人扭住了,顿觉着急手腕好像断了一般。
他忍不住大叫一声,细看,来人是宁至谦,阮流筝的前夫,现在所谓的老师。
“你干什么?”他痛得质问。
宁至谦眉头紧皱,一双眼睛微眯,乌黑的瞳孔里寒光如刃,如手术刀般要将人切了似的。
他不想服输,但手臂在人手中分毫也动不了,而且痛得他满脸涨红,汗都冒出来了,再也硬气不起,喘着说,“放手,放手!”
阮流筝也是晕了,看着宁至谦那只紧扭着葛青手腕的手,手背青筋都爆出来了,估计葛青的手腕明天会像被鬼抓过一样,一圈乌青手指印……
“别!别动手!放开他!放开他!”她顾不得这许多了,拉着宁至谦的手臂苦苦劝阻,感觉这人是不是打架打上瘾了,近来十分的暴虐……
宁至谦还是一脸鄙视和桀骜的眼神斜眯着葛青,这是阮流筝从没见过的宁至谦,倒有些像那些纨绔子弟不可一世的调调,她开始相信,曾经混迹在十六少里的宁至谦也不是好人了……
但现在不是论他是否是好人的时候,她只想息事宁人。
“宁老师,放开他行吗?放开啊!”她只差说求你了,真怕他控制不住收劲把人手腕给废了!葛青手腕断了还可以接,可他就摊上事儿了!
在她恳切目光的注视下,他终于放开了手,还盛气凌人地甩下了一句,“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流筝面前!”
葛青手臂得救,只见腕子处一圈通红,隐隐泛着青紫,心下窝火不已,有心要硬气几句,可一见宁至谦那架势,又硬不起来,恨气连连地说了一句,“既然你们前夫前妻的还勾搭在一起,又何必去相亲欺骗人呢?”
宁至谦眼一瞪,拳头又举了起来,葛青吓得拔腿就跑。
“出息!”宁至谦鄙夷地看着葛青飞一般钻进车里。
阮流筝低着头,什么也不敢说了,打算悄悄溜走,刚迈出一步,听见身后的轻喝,“站住!”
她脚步一顿,没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