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副团长点了点头：当然。作为你的领导，如果连你做了什么事都不知道，那我这个副团长不成了摆设？但是我一直在给你机会，一直相信你是个联明人，会渐渐改过。只可惜，你让我很失望！

沈鑫脸上的冷汗在脸颊上分成几股往下流，他刚才还直挺的腰身，猛地一下子软了下来，成了一副典型的太监姿势：姜，姜团长，我，我------

姜副团长仍然显得很平静，冲沈鑫一挥手：行了去吧，心里明白就行了。你放心，我这个人不喜欢把下属赶尽杀绝。除非你一次一次地挑战我的极限。我一向很仁慈的，对不对，沈鑫？

沈鑫惊愕地连连点头：对，对对。姜哥您一向对下属体贴入微，体贴入微。

姜副团长一摆手：你可以走了。我希望你是个聪明人。

沈鑫伸手揩了揩脸上的冷汗，近乎是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步履维艰地走出了姜副团长的办公室。

我疑惑地望着姜副团长，问了句：姜团长，您给他看了什么？

姜副团长神秘地一笑：缓兵之计。我太了解沈鑫了这个人了，所以现在你要放心，至少局面仍然在我的掌控之中。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领导总是喜欢留一手，让人无从猜测。

沈鑫前脚刚走，又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一进门便说：咱们一起敲定一下长出国访问的具体警卫方案！

竟然是吕向军！

姜副团长显然是对他这不礼貌的造访有些生气，干脆不予理会。

吕向军轻咳了一声，以示提醒，并重复了一句：抓紧敲定一下警卫方案，时间等不及了。

姜副团长这才装作意外地望着吕向军，惊讶地问：咦，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刚才你在跟谁说话？是跟我吗？

一连串的反问，间接地表达了自己内心的不满，兴师问罪之间，竟也显得那般委婉和犀利。

吕向军略显尴尬地笑了笑：比较急，也没提前给您打招呼。姜，姜副团长，这个，我们一起来敲定一下警卫方案。长出访时间越来越近了，我们得抓紧。

姜副团长皱眉道：警卫处的处长副处长一抓一大把，还用得着我研究什么！

吕向军道：领导你就别推卸责任了，你在这次出访中唱主角，这事儿非得你亲自定。警卫工作马虎不得。

姜副团长冷哼道：我唱主角？你定的角色吗？笑话！李正给我送客！

听到妆副团长一声令下，我冲吕向军一摆手，强装出了几分友好：请吧吕秘书，姜副团长还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

吕向军愤愤地道：还有什么比长的安全更重要？

我重复地加大音量：请吧吕秘书，门在这边。

吕向军气的脸色铁青：好，好，我走。

到了门口，他扭头望着姜副团长道：作为副团长，还是常务，你的不负责任，让我很失望。

不知为什么，我替姜副团长回了一句：让你失望的，还在后面呢！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吕向军咬牙切齿，但还是忍住动怒，灰溜溜地走开了。

姜副团长扑哧一笑，表扬我道：说的好说的好。你可是道出了我的心里话。

受此表扬，我心里像吃了蜜一样。

姜副团长在办公室里来回徘徊着，自言自语了起来：一号特卫，这就是特卫局的一号特卫！特卫局历史上最大的败笔！

我能读懂姜副团长的感慨，更能体会他那颗饱经风霜的心。

正在这时候，门外突然又响起了一阵急促但轻盈的脚步声。

脚步声在办公室门口戛然而止。

紧接着，一副熟悉而美丽的面孔，清新脱俗地出现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