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飞燕看看手下的人,心里的怜悯之意膨胀了起来,下令士卒把火把扔向汉军。汉军突然之下受到袭击,攻击的速度暂时慢了起来,甚至有些地方产生了小骚乱。不过当军中的士官喊道:“盾手举盾!”汉军才算是稳定了下来。前军的主帅看着黄巾扔掉了火把,心里暗暗骂着,不过他下令让军队的排列顺序改变才解决了这个问题,枪盾弓掺杂着,,单手武器的士兵带着火把,一定不能跟丢了!前军的主帅此时也捏了把汗,他已经知道卢帅安排了人去偷城,但没想到的是黄巾一触就溃,跑了回去,虽说卢植大营到广宗城有很多岔路,如果还没去那是很好,万一刚去就被人抓了个前后夹击那就不好了!
前军的士兵打着火把,隐隐间能看到黄巾的后阵,追了一小会,就有些惊奇,这一带虽然开阔,但大平地里隐约有很大的石头这就很令人诧异了。好奇归好奇,追击依旧得追击。只是当石头越来越多,黄巾的影子似乎被石影遮住时,汉军才有了小小的慌乱。汉军打着火把照照周围,此时已经看不到黄巾了,除了石头,就是黑呼呼的路。前军主帅有些急躁,就分了一部分人打着火把去探路,大部分的人留在原地待命。
卢植此时带着中军恰好感到,看看周围说不出意味的石头,浑身冷飕飕的。刘备将右手剑放在左手上,无奈的说:“这石头!真是误事!不过这石头是怎么出现的,这附近可没有什么山,前几天顺着这条路打广宗的时候可没有啊!”
这句话仿佛明灯一般照开了卢植心里的一些谜团,卢植下了马,就近看了看一块大石,吸了口凉气,然后说道:“吩咐下去,前军变后军,立即撤退,不从军令者斩!”卢植的想法是好的,事实却是残酷的,小校还没把命令出去,后军已然到了这里。
后营主帅此时红光满面,此时大家的士气很高,伙食辎重营也很给面子,转移的速度很快,大伙儿就等着杀敌立功了。没等后营的主帅话,卢植当面给他泼了一头冷水,说:“来这么快干什么?”后营主帅眼睛睁的大大的,说:“末将......”卢植低下声,说:“此地有古怪,你赶紧带人从原路出去,人只要出去了就记你的功劳!”后营主帅一听,赶忙转身就走。
广宗城内练兵场,空旷的场地中,此时闪着亮光,一排一排的灯成阶梯状排列。就在场的正中,此时已经搭了个高台,共有三层,每一层隔上一小段距离放着一盏灯,旁边的人穿着黄巾道袍成五心向天的姿势坐着。三层台的正中央做有一名男子闭着眼睛,身前的案几上还放着一个瓷香盆,上面还插着香!
“忽”的一声,男子伸出了手,一只符鸟飞了过来传达了主人的心意。男子皱了眉头,表达着他内心的不满,不过随后男子的脸变得无比的虔诚。男子站起了身,拿起了案几上的桃木剑,男子的眼此时睁开了,眼睛里出了异样的光彩!男子的的剑挥舞的很慢,嘴里也是念念有词,只是音过于过怪令人听了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令人惊奇的是,此时的三层高台,男子的身体上仿佛变成了光体,淡淡黄色的光辉令人心折。男子的声音此时达到了最高,人们也听到了他的话:“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男子的剑在空中指向了一方,虽然剑很慢,但木剑划处,竟然能见到稀少的火星,似乎把空气都劈断了!男子猛地喷了口鲜血,脸色变得惨白,只是旁边的人似乎是没有看到,一动也不动,只是如果此时仔细看那些人的脸会现,仅仅过了不到一刻钟,那些人比先前的气色要差多了。男子放下了剑,又闭上了眼睛,恢复了先前的坐姿。
男子并不是张角,而是张角的弟子张白骑。高坛的人,事实上也是给张白骑作为护法的,同时也是给张白骑分担一些道法的反噬。本来在祭坛上应该是张宁的活,不过张白骑觉得在战场运筹帷幄上张宁的作用更大一些,于是张白骑就担下了这个重任。
张宁此时很烦,刚刚把偷城的汉军打走,却接到褚飞燕的符鸟说没有用太多诱饵!张宁此时有把褚飞燕撕了的心都有了,鲜血不够,阵法又如何出最大的威力!好在张宁当时布阵的时候为防意外又下了一道伏笔,不过想想要付出的代价,张宁的脸又变得铁青!
张角拍了拍宝贝女儿的肩膀,说道:“你我好久没有一起探讨过术法了,今天再来一次吧。”张宁的眼有些湿润,自打张角延命一纪后,张宁就仗着自己的“蛮横”,“命令”父亲远离“施术”,可是如今却......张角慈爱的注视着张宁说:“好啦,爹爹我也不是个纸扎的人,想捏就捏,要知道你的本事可是我教的!”
张宁很不甘心,但看着父亲那坚定的目光,想了想说:“竟然如此,就去校场吧,反正师兄那正好搭了个祭台!”张角无奈的说:“你这个滑头!”但张角知道如今的他最好还是不要勉强,只是为了个誓言与虚无飘渺的气运,就差点把自己反噬死,张角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天道,真的存在么?
张角和张宁速度是比较快的,当然两人也知道机不可失,就耍了点道门的小花招,不到一刻钟就来到了校场。张白骑此时脸色好看了不少,案几上的香此时刚刚燃了不到四分之一。张宁没有打扰张白骑的休息,只是右眼朝着张角眨了两下,便示意开始使用道术。
与张白骑相比,张角和张宁施术的时候远没有那么“身现异象”“浑身光辉”。张宁闭着眼睛调养了一会,随后从怀里掏出了纸,拿起了案几上早已备着的朱纱与毛笔如同鬼画符般涂抹了起来。此时的张宁浑身透着诡异,在纸上留下的笔迹飞快地沾染着。张白骑微微皱了些眉毛,虽然闭着眼睛,但仍然感到周围的环境冷了几分,不过张白骑也知道,此时八成是师妹在施法,心里又恢复了平静。
张宁终于画完了“鬼道符”,头上出了不少虚汗,拿着毛笔下意识的咬了咬笔头,想了想,又蘸着朱砂在其中的两个圆圈中点了一点。犹如画龙点睛一番,“鬼道符”此时也完成了蜕变,几个翻折,就成了人状。张宁放下了笔,拿起了案几上的铜铃摇了摇几下,说:“疾!”符人瞬时就自己燃烧了起来。于此同时,祭坛微微的震了几下,张宁的脸先是白,后转向异样的红,终于还是没忍住,吐了血,脸色就如金纸一般。张宁的手哆哆嗦嗦的伸向了袖子,手里握着的小瓶子好几次都差点砸在地上,瓶子里盛的是圆形的丸子。刚一打开,阵阵清香就传入鼻中,张宁没有犹豫,一口就将药丸服下,那药丸入了嘴,遇水即化,张宁闭上了眼开始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