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赵禩看向一旁坐着的傅青丞,挑了挑眉,颇有几分惊讶,因为傅青丞和傅悦样貌很是相似,这一眼看去,说他们没关系,赵禩都是不信的,他讶异过后,淡笑着问:“这位想必就是淮王殿下了吧?”
他语气倒是很客气,彬彬有礼的,可是傅青丞却不是喜欢寒暄客套的人,微微靠着椅子后靠,一副慵懒随意的样子,冷嗤一声问:“裕王殿下这不是明知故问?”
赵禩:“……”
傅青丞一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从无顾忌,见赵禩一本正经的模样,哼笑道:“本王之前就听说,大秦的裕王殿下也是一位诗酒风流的妙人,可是现在怎么看着都觉得传言有误啊,这规规矩矩的,倒是无趣了!”
闻言,赵禩蹙了蹙眉,似有些不悦,淡淡的道:“淮王殿下说笑了,诗酒风流并非放浪形骸,淮王来者是客,在客人面前,岂能失了礼数?”
傅青丞当即来了兴致,那双潋滟波光的桃花眼眯成一条缝,只见他兴致勃勃的看着赵禩笑眯眯的问:“这么说来传言是真的?那太好了,本王初来乍到,对这暨城人生地不熟,本王想去找些乐子都不便,既然裕王是同道中人,不如带本王去打打时间如何?”
赵禩的脸顿时绷了起来,语气更淡了几分:“淮王殿下又说笑了,淮王做客楚王府,想做什么大可去找楚王,楚王一向神通广大,还怕不能给淮王寻些有乐子的地方?”
傅青丞又是一声冷嗤,煞有其事的道:“嗤,本王那妹夫整日一本正经无趣的很,俗话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他手下那些人也是一个样儿,对这些事儿一窍不通,况且他是本王妹夫,这种事情找他?他要是学坏了本王的小珍珠怎么办?”
说着,他还一副于心不忍的样子瞧着傅悦,叹声道:“留着他吧,小珍珠要受委屈,弄死他吧,小珍珠年纪轻轻的就丧夫也不……”
话还没说完,傅悦顿时不高兴了,没好气的打断傅青丞的话:“二哥你说什么呢,不许你说夫君坏话!”
傅青丞:“……”
傅青丞一噎,无语了半天,然后很纵容宠溺的道:“好好好,哥哥不说,成了吧?”
顿了顿,又忍不住抱怨:“瞧你那护短的样儿,也不知道楚胤那厮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才成亲一年,就这么向着他了,整天为了他挤兑你亲哥,真是女生外向!”
傅悦立刻个梗着脖子犟嘴:“我哪有?明明是二哥老是在我面前挤兑夫君,明明夫君人很好的,对我可好了,哼,你就是无理取闹!”
傅青丞气结,可好似无话反驳,只能退一步:“行行行,是哥哥无理取闹,哥哥错了好不好,你赶紧吃你的,不然一会儿粥凉了就不好喝了,你不是说想要游湖?等你吃饱了哥哥带你去!”
傅悦冷哼:“没诚意!”
“嘿你这小丫头……”
穆乐善终于受不了了,忍不住扬声道:“行了行了,你俩够了啊,这儿还有客人呢,能不能注意点,在家里的时候吵架也就罢了,来了这里还吵,也不怕丢人,窝里横能让外人瞧着的么?斗嘴等人走了再斗行不行!”
两人:“……”
穆乐善顿了顿,又忍不住对傅青丞道:“阿丞你也是,你是哥哥,怎么能和妹妹争执呢?真是胡闹,等你大哥回来了让他收拾你!”
两人都不吭声了。
穆乐善这才笑的一脸客气和煦的看着赵禩道:“裕王殿下,真是惭愧,他们兄妹俩从小就是这样,总是这般吵闹,让你见笑了!”
赵禩原本就很尴尬了,他们兄妹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吵着,他一个外人坐在一边看着,脸色一直僵硬着,眼下才稍微有了一些缓解,抿了抿唇道:“太子妃哪里的话,淮王和楚王妃是感情好才会这般,倒是本王唐突了,不请自来打搅了三位的雅兴!”
傅青霖带着穆乐善在楚王府住了几个月,虽然是私下来陪伴探望妹妹,并未递交国书,可傅青霖作为一国太子,所代表的是一国形象,来到秦国那么久,自然也要礼数周全,所以曾带着穆乐善按照礼数去拜见过皇帝,暨城上下谁不知道祁国太子和太子妃在楚王府住着,既然是明面上的事情,赵禩便也不需要和对傅青丞一样试探客套。
穆乐善言谈举止皆是落落大方,得体的笑着道:“裕王哪里的话,裕王来者是客,且是贵客,若是不嫌弃,不如在这里一起吃了吧,本宫这就命人去再备一份碗筷!”
说着,就要对一旁候着的婢女吩咐。
赵禩立刻道:“不用了,本王尚有要事要办,就不打搅三位了,这就告辞!”
穆乐善刚才一口一个外人,其实就是变相的下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