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笙摇了摇头,无喜无悲的样子,轻声道:“悦姐姐,我并不是心如槁木,我只是心里很彷徨,也很迷茫,不知道除了这样我还能以何种心态去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一桩婚事。”
所以,只能以这样无欲无求的姿态来面对了。
傅悦看着裴笙许久,终是只长叹一声,无奈道:“也罢,你现在这样也未尝不好,以后的事情尚不知如何,我也不能保证云筹当真可信,所谓日久见人心,你如此聪明,日后相处起来慢慢看,总是能看得懂的,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只要你记得,永远不要亏待你自己,明白么?”
裴笙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好,我都记下了。”
……
两日后,傅悦开始了新一轮泡浴疗毒,如燕无筹先前所言,倒是没那么难熬了,她也静养府中,没有必要皆不再出门。
不过虽然不出门,外面所生的事情也都第一时间传到她耳边。
五月底的时候,东越第二波使臣抵达暨城,带来了东越皇帝亲笔所写的求娶国书,此事虽然这段时日已经商讨完毕,可也实在国书到了之后才公诸于众,东越以皇后之位求娶秦国真定公主,于两个月后,也就是八月初一举行封后大典。
此事原本知情的人不多,所以传开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毕竟与东越的结盟一事在寿宴之后就搁浅下来,两国一直僵持着,这次东越却忽然妥协退让,让人身为困惑,而最让人疑惑不解的是,东越使臣送回了和安公主,却没有再送来一位公主,也没有提及此事,显然是不打算双向联姻了,只求娶秦国公主为后,不过,虽然让人诧异不解,可到底是一件喜事,要知道,秦国的公主嫁过去是妃子还是皇后,对秦国的意义可是天差地别。
东越皇帝宇文煊早年曾有过一个皇后,说是难产而死,此后数年,宫中只有妃嫔再不曾立过皇后,这位皇后死得早,所以除了东越,其余几国几乎不曾听闻,如今真定公主嫁过去,只要诞下嫡长子,日后便是继承人……
此事一经定下,宫中便开始筹备为真定公主的嫁妆和送嫁仪仗,因为两国都城相隔数千里,如今离大典只有两个月,路上行程不下一个月,还不能保证路上会不会有什么岔子,所以,要提前启程,便定下了六月中旬启程,至于送嫁的人,官员倒还好,一切自有章程,不过是礼部那些,再派两个权高位重的大臣去,可皇子要两个护送,究竟要谁去,尚未定下。
只知道,商议此事期间,荣王病倒了。
也不知为何,这段时日,荣王一改之前和太子明争暗斗的行事,竟变得格外地调,凡事都不与太子争执,朝中的事情也鲜少插手,与东越的一切商谈,他也不予插手,除了非得他参与的事情,其他的都不理会了,说是荣王妃病了,他在府中陪着,这次病倒了,也是因为太过担心荣王妃,且过了病气,才病来如山倒。
不过也因此,送嫁的事情,就与他没关系了。
皇帝一直称病,太子要监国,自是去不得,二皇子明王赵祎去了北境,四皇子惠王赵袛病弱,六皇子宁王赵褚六月底即将大婚,所以,此事就落到了裕王赵禩和晋王赵祈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