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掀门帘子的声音,苏木槿忙从顾砚山怀中起身,转过头将自己眼角的泪痕擦了擦。
顾砚山有些失望的看了眼空落落的怀抱,眉眼不善的回头瞪了掀门帘子进来的安泠月一眼。
安泠月有些莫名其妙,无辜的眨了眨眼,抬眸瞧见背对着她抹眼角的苏木槿,脸色顿时一虎,抿着唇狠狠瞪了顾砚山一眼。
“你把我家姑娘怎么了?”
顾砚山哭笑不得,他能怎么着她家姑娘?这是他媳妇儿,嫡亲的媳妇儿,他疼还来不及,还能把她弄哭不成?
“泠月姐姐,我没事,眼睛里进了沙子……”苏木槿适时回头,帮顾砚山解围。
安泠月看着自家姑娘有些红的眼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大冷的天儿,屋子里连一丝风都没有,哪里来的沙子?
不过自家姑娘替姑爷说话,她也不好拆台,只嘟着嘴哦了一声。
苏木槿笑了笑,“是谁来了?”
安泠月哎呀一声,朝外笑着道,“项夫人,项小姐,项小弟,快请进。”
项?
苏木槿惊讶的神情还没落去,便看到当先进来的一对母女,那女子的容貌熟悉的让她有些热泪。
“秋黎姐姐!”
“长安县主。”项秋黎柔和一笑,看到苏木槿激动的神情,心底微微一暖。
苏木槿快步上前,与她一起扶了项夫人到座位旁,项夫人要行礼,被她轻轻摁下,“项夫人不用多礼,您是秋黎姐姐的娘亲,与我也是长辈,咱们这都是自家人,不要那些虚礼。”
说罢,又去看窜了一个个头,已经快要赶上项秋黎身高的项小弟,笑道,“小弟已经长这么高了,是个大人了。”
项小弟有些腼腆,却记着规矩,朝苏木槿躬身作揖,“苏姐姐。”
“乖。”苏木槿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小孩子的脸腾的红了,硬挺着腰背站在原地,浑身都僵硬了。
苏木槿失笑。
“泠月姐姐,你去请义母过来,陪项夫人说说话,让许管事把咱们旁边的小院收拾出来,给秋黎姐姐和项夫人、项小弟住。”
安泠月笑着应了,去请曹夫人。
苏木槿与项夫人才说了几句闲话,曹夫人便笑着进了屋。
两位年岁相当的夫人自然又是一顿寒暄,两人的相公都是做官的,很有共同话题。
两人说了一会儿,就一脸亲热的手牵手要去曹夫人的院子。
项小弟被许管事带去看他们的院子。
房间里便只剩下苏木槿与项秋黎、安泠月。
“顾世子呢?”
苏木槿见屋里没了顾砚山的踪迹,不由奇怪的问安泠月。
安泠月朝内室努努嘴。
苏木槿愕然一笑,正要出声叫人,顾砚山已自己走出了内室。
她先前见来了女客,自己的身份不好出现在县主府,便利索的避去了里间,听到苏木槿寻他,便知道外面这姑娘是她信任的,自然放心走了出来。
苏木槿笑他,“你躲什么?这是秋黎姐姐,你先前不是也认识的吗?”
顾砚山哀怨的瞅了她一眼,他媳妇儿是不是有点傻?他当然认识这姑娘,可认识跟信任是有很遥远的距离的好不好?他来县主府可是偷偷摸摸的,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他们关系如此亲昵,可是要生许多事端的。
项秋黎面容清冷,见到顾砚山,规规矩矩福了一礼,“还要多谢顾世子当年出手相助,我父亲的冤案才能那么快沉冤得雪。”
顾砚山挑了挑眉,去看苏木槿。
苏木槿嗔瞪他一眼,“秋黎姐姐与我是生死之交,性命皆可托付那种,在她面前不用演戏……”
顾砚山揉了揉腮帮子。
这傻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