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山面色冷凝,伸手将苏木槿拉到身边,身体呈防御状态。
苏木槿扫了眼犹看死人般盯着他们的左长老,轻轻拍了拍顾砚山,抬眸拦住面色骤变欲上前呵斥的曲云,又瞧了眼见他们被围困住,神情突然放松的圣女。
她心下一沉,明白了怕是左长老怂恿了圣女,做了与他们一样的打算。
他们……这是入了左长老与圣女的鸿门宴了。
“敢问圣女,这是何意?”苏木槿一边肃穆看向圣女,一边给安泠月与项秋黎打手势,两人见状,对视一眼,绕着二人盯着南疆士兵打转儿。
“跪下,给我们圣女磕头,大礼参拜,或可饶尔等性命。”依然是大殿左侧臣子的叫嚣。
“跪下磕头……”
边上立刻有人附和。
右长老站出来,指责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长安县主与顾世子的身份哪里用得着下跪!左长老……”
左长老漠然不作声。
顾砚山冷笑,“先帝在时,许南疆知州自治,知州与知府平行,你们圣女等同于从四品官,县主位列正二品,我乃镇北侯府世子,让我们跪下磕头,你们圣女受的起吗?亦或者说……”
他的目光紧盯着左长老与圣女,周身仿若出鞘的利剑,锋芒大绽,“……你们圣女真的想自立为王,不顾百姓死活,要与我夏启开战了?!”
闻言,左长老温和带着笑意的老脸一僵,双眸微微眯起,扫了其中一个臣子一眼。
那人一个激灵,立时呵呵冷笑出声,“二位既来到我南疆,自然按照我南疆的规矩走,顾世子如此说话,是要逼我们南疆反了夏启不成?”
“笑话,是谁一进门就让我们下跪磕头的?”顾砚山冷眼瞧着开口的臣子,突然挑眉嗤笑,“当了女表子还想立牌坊不许人说,嘿嘿,左长老可真是教的一手好臣下……”
左侧一众臣子怒目而视。
左长老的脸上再稳不住笑容,面无表情的看着顾砚山,“顾世子口出恶言,非君子所为吧?”
“左长老明知我与长安县主代表的是夏启,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怂恿你的人羞辱我等,可还记得为人臣子的分寸?”顾砚山淡淡回视。
左长老冷眸以对,抬起手,重重放下。
左侧一众臣子冷眼看着苏木槿与顾砚山等人。
南疆士兵手中的利器越往几人逼近。
右长老急的满头是汗,“圣女,万万不可如此啊,长安县主与顾世子是代表了盛文帝,这时候与他们闹翻,就等同于夏启撕破了脸,消息传回京都,盛文帝大怒之下,咱们南疆的数万百姓可怎么办?圣女,三思啊……”
右长老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规劝圣女,右侧的一众臣子也跟着跪下,口呼,“圣女,三思啊……”
圣女面带几分犹豫,抬眸去看左长老。
“阿娘!”曲云忍无可忍,怒其不争的低吼一声,“左长老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对他的话如此偏听偏信,怎么就听不进去女儿与右长老的话?!今日若是长安县主与顾世子有什么万一,等同于打了盛文帝的脸面,他岂会罢休?到时候南疆不说生灵涂炭也会横尸遍地!这难道是阿娘想看到的吗?阿娘,你醒一醒吧!你知不知道他背着你在偷偷研究尸毒人,尸毒人若被他炼制成功,阿娘还管得住他吗?咱们南疆到时候会变成什么样?阿娘你想过没有!……”
圣女震惊的看着女儿,满目不敢置信,“尸毒人?怎么会?那不说失传了的禁蛊吗?”
曲云眼看那些人的利器要碰到苏木槿与顾砚山等人了,“阿娘,你想知道什么我回头慢慢跟你解释,赶紧让这些人停下来!”
“云儿……”圣女看了眼背对自己的左长老,又看了眼急的不停磕头叫着圣女三思的右长老与一众臣子,有些茫然。
曲云瞧见圣女的模样,闭了闭眼,张口厉喝道,“住手!我以下一任圣女的身份命令你们,都给我停下!住手!”
此言一出,正拿着利器逼近苏木槿与顾砚山几人的南疆士兵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曲云微松一口气。
左长老眸色暗冷。
“往后退,全部往后退,退出大殿。”曲云继续道。
左长老转身,看了眼曲云,“圣女还在,小姐这是要取而代之吗?来啊,听圣女的命令,将这些不尊我南疆的夏启贱民抓起来,若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