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瞪大了眼睛,鄙夷道,“这……该不会是偷了二嫂你的银子,畏罪潜逃了吧?”
裴氏愕然。
“这、这怕不是疯了吧?二哥二嫂管着她们好吃好喝,还来做这档子偷鸡摸狗的事儿,真真是……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沈氏嗤笑一声,“谁知道人是怎么想的?”
袁氏直咂舌,“二嫂你可把银子藏严实点儿,这人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她回头肯定还来偷!”
“这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偷了银子,还让咱们白替她担心。”裴氏无语的直摇头。
袁氏撇嘴,“担心啥?咱们在这担心,人家说不定在哪逍遥快活呢!不管她们,等她们手里银子花没了就知道回来了,说不定到时候老宅的房子就盖好了,到时候一脚踢她们全滚蛋!”
沈氏看了袁氏一眼,挑了挑眉,“要真是这样还好,眼不见心不烦。”
袁氏嘿嘿笑着点头,“可二嫂那二十多两银子到底要不回来了。”
“罢了,许是老天爷不想让我帮衬棠姐儿……”沈氏苦涩一笑,垂下头摩挲着帕子上的木槿花,眼睫毛投下一片暗影,笼罩住她的眼眸,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
妯娌两个在沈氏房间又呆了一会儿,才起身出门结伴去了作坊。
……
梁氏送苏连富出门贩卖货物,回来时听到几句张氏与蓉姐儿失踪不见人影的话,吓坏了,小跑回了屋,与苏山茶说了。
苏山茶皱了皱眉。
梁氏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小声与苏山茶道,“茶姐儿,你说,会不会是你二伯娘把你大伯娘和蓉姐儿撵走的?”
“娘,昨儿个的事你不是都听见了吗?是大伯娘要给二姐姐看病,才带着二姐姐离开的,二伯娘那会儿可一句话都没说。”苏山茶瞥了自己的母亲一眼。
梁氏摇头,“你不知道,你二伯娘的手段,厉害着呢。”
苏山茶无奈的摇摇头,“娘,你对二伯娘有偏见……”
“我还不能对她有意见?”梁氏扁着嘴,委屈的瞪了女儿一眼,“他们二房那么有钱,家里的孩子一个比一个出息,咱们家穷成这样,你爹的腿脚也……当初要不是因为槿姐儿,你爹就不会因为拦你奶将伤腿又弄伤,你奶不给银子,他们二房也不说给点银子让你爹看病,就这么拖拖拉拉,你爹的腿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
梁氏抹抹眼角,眼角红通通的。
苏山茶有些无力,“娘,你要我跟你说多少回?二伯、二伯娘不欠咱们家的,他们帮不帮都没错,反倒是你跟我爹,做错了太多事,所以才让原先一直偏帮你和爹的二伯、二伯娘慢慢疏远咱们……”
“偏帮?他们什么时候偏帮咱们家了?”见闺女一直帮二房说话,梁氏的眼睛更红了,委委屈屈道,“大冬天的,我跟你二伯娘要一两银子想给你跟你哥还有你爹做件棉袄,我都没要我的,你二伯娘死活不肯给!那么冷的天,你爹连件厚一点的棉袍都没有,多冷……”
“娘!”
梁氏每次都爱提这件事,苏山茶跟她说了无数次,二房不欠他们三房的,反而帮了他们三房多年,银钱上也好,家务活也好,二房都没少出钱出力,没必要也没义务一直给他们银钱!
更何况,当时三堂姐被奶打的头破血流,差一点救不过来,二伯娘留着银子救三堂姐的命是再正确不过的,别说那会儿银子本来就紧张,就是有多余的银子,她也不觉得二伯娘该拿出来给他们三房。
凭什么啊?!
可这么简单,连她都明白的道理,她娘愣是转不过弯来。
“娘,打个比方,我哥病的快死了……”
“呸呸呸,什么你哥病的快死了,我病的快死了,你哥都不会病的快死了!”梁氏不满的瞪女儿。
苏山茶无语的扶了扶额,“好吧,不是我哥病的快死了,是我病的快死了,家里有六两银子,看病需要三两,小张叔说还要准备一些参片备着,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