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威严古板的冉天高,想到冉晗那个柔美慈祥的母亲,坐在出租车上的轻城,心里一阵纠结彷徨。
刚刚把他们视若珍宝的掌上明珠给吃了,刚刚被冉天高捉奸当场,刚刚与冉天高决然而裂,却又让他们的宝贝女儿变成了一个植物人,轻城此时是满心的苦涩,浑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冉晗的父母亲。
心思惘然之下,轻城再次来到了冉晗的家门口。
站在那扇陈旧的防盗门之前,轻城心中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似的,已经有了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那只完好的右手,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如此反反复复,直到手臂麻,轻城也没有敢敲门而入。
就这样,轻城竟然在门口苦涩纠结地呆了大半个小时之久。
最终。
轻城钢牙一咬,神情决然地敲响了那扇陈旧的防盗门。
“嘎吱~~”
少顷,门扇被人从里面推开。
冉晗的母亲,张红玉,从内里探出了她那张柔美慈祥的脸庞。
“嗯?是轻城啊?快进来!快进来!不要理那个老头子,你们的事情,伯母做主了!伯母才是家里的话事人,你放心,老头子不敢不听的!”
张红玉一看是轻城,浑然没有注意到他脸上那种颓然悲哀的神态,一边热情地安慰着轻城,一边亲切地拉着他的手臂,把他给拽进了屋子。
进得屋子之后,轻城看到冉天高黑着一张脸,神情落寞地半躺在那张布艺沙之上。
看得妻子热情地拉着那个偷走了自己娇花的小子进了屋,冉天高冷哼一声,侧一旁,满脸的不愉之色。
“轻城啊,快坐快坐!晗儿呢?她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啊?难道是不好意思么?不会啊?我家晗儿可是一个大大方方的姑娘,可不会做那些小儿女姿态的啊?对了,轻城,你想吃什么水果,伯母帮你削!苹果?芒果?还是梨啊?”
张红玉进得屋子之后,一把将轻城按在了那张贵妃椅之上,然后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关切问话,以及客气唠叨。
轻城心中满是苦涩,瞟了一眼沙之上的冉天高之后,随即便沙哑着嗓子说道:“伯母!不要忙了,您先坐下来,好么?我有事情要和二老说,是关于冉晗的!”
听到轻城要说他和冉晗之间的事情,张红玉赶紧停止了手中那忙碌的动作。
一脸慈祥地坐到了冉天高身旁后,张红玉风韵犹存地娇嗔了一声:“老头子!起来啦!人家轻城都上门来了,你还这么一副清风黑脸的神情,成什么样子啊?”
随即张红玉又转向轻城慈爱地说道:“轻城!不要理他!他就是一个古板倔强的老头子,你可千万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哦!事情我都已经听他说了!既然你已经和晗儿生米煮成了熟饭,而且晗儿和你也两情相悦,我没有意见!虽然你和晗儿认识不久,也没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情感经历,但是,仅仅从你能慷慨解囊地送钱过来搭救老冉的行为上,我就知道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而且,老冉能够安然地坐在这里,还都是你的功劳呢!我家晗儿,跟着你,不亏!不要听老冉的啰嗦,什么时候结婚,我们绝对不会逼你,只要你和晗儿决定好了,什么时候结婚都是可以的哦!”
感受得到张红玉那体察入微的细腻心思,轻城心中满是感动。
随后想到冉晗现在已经无知无感无声无语地躺在了病床之上,轻城又是一阵止不住的悲恸伤哀。
好不容易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轻城这才把心一横,无比苦涩悲哀地说道:“伯母,冉区长,我今天过来,是向您二老负荆请罪的!冉晗,冉晗她,生意外了!”
“什么意外?”
“什么意外?”
听到轻城那突兀的话语,冉天高蓦然坐直了身子,张红玉那风韵犹存的娇躯也陡然一僵,均露出了一副诧异惊惑的神情,异口同声地迫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