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猜阿赞已然将飞头降给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他尖利地牙齿直直地咬住了余则功的脖颈,没有丝毫的松懈,血液汩汩地流出。
余则功自然是不认命的,便不住地甩动着自己的身体,企图将这只飞头给甩向一边,但即便他身子抖动犹如死鱼,也没有任何的效果。
片刻之后,丰猜阿赞的飞头终究还是将余则功的血给吸了个精光,他身子慢慢地倒在了地上,当即变成了一副恶臭的皮囊。
就听“啪嗒”一声,那只“龙角吹”也被他丢在了一边,居然滚落到了我的脚边。我赶紧将这东西拾起来,毕竟是灵宝派的镇山之宝,只是被余则功给强占了这么多年,来日肯定是要奉还的。
而丰猜阿赞的飞头也朝着树林里面飞了过去,看来蛊婆婆说得对。各自有道,虽然他们修炼的是“旁门左道”,但依然有自己的一些行事法则。
“阿功……”看到自己的弟弟变成了一副皮囊,余则成居然声泪俱下,但他由于情绪激动,胸腔的出血一时间又加重了许多。猛然间,他居然昏死过去。
“师父!”余小游见状便跑到了他的身边,猛地将他抱在了自己的怀中,朝着前方狂奔而去。
可问题是蛊婆婆还在这里,但现情况紧急,我也只能对她说了句,“谢谢婆婆!”好在蛊婆婆并未太过于在意,她点了点头,抱紧了怀中的骨灰盒,朝着一边走了去。
雨居然在这个时候越来越大,而余则成的出血却没有要停止地趋势。他脸颊煞白,并且喃喃道,“冷……”我当即将自己的外套脱掉,盖在了他的身上。
“师父,你忍耐一下,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余小游几乎带着哭腔,我们跑到了我车子停放地位置,将老余头放在了后座,之后便动车子。
而此时,我看向了旁边的那滩泥淖,在来的时候,还有一个石膏铸成的胳膊从泥淖当中伸出,当我师徒要把那胳膊从中拔出的时候却被猛地握住了手掌。
只是我当时着急离开,但还是觉得下面肯定是有问题的。
“顺子,你快点……”余小游握住了老余头的手,“师父,你不要睡着了啊,你起来打我骂我都可以,千万不要睡着了啊……”
老余头却颤抖着开了口,“王八羔子,我现在还能打你吗?”
但是我没想到,余小游居然抽泣了起来,“师父,我求您跟我说说话。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我也不犯浑了,我求求你……”
老余头“呵呵”一笑,“我也有错,一辈子竭尽全力去保一个王八蛋,让你年少时就跟着我颠沛流离,却不想将自己害成了这样……”
我几乎使出了自己最大的气力,终于在半个小时之后,来到了最近一家医院的急诊科。余小游将老余头从车子里面抱出,朝着急诊室狂奔而去。
“医生,救命啊……”鲜血沿着他们跑过的地方洒落了一地。当老余头被送入急诊科抢救室的时候,我和余小游坐在外面等待。
余小游坐立不安,于他来说,老余头就是自己的父亲,这时候自然紧张无比。
“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我伸手拍着余小游的肩膀。
他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知道吗?我是个孤儿,从小被丢在山上,若不是师父在上山采药的时候把我捡拾到,我肯定早就死了。”
我深吸了口气,有关于出身的问题,余小游根本没有和我讲过。趁着老余头在抢救的空当,我用手机编辑了条短信,给了宋雨萌,不晓得为什么,我还是觉得在那个泥淖的下面肯定隐匿着更为深层的秘密。而我的这种直觉,一般是没有错的。
信息出几分钟之后,我收到了宋雨萌简明扼要地回复,“收到!”
而当我再次返回急救室门口的时候,恰巧抢救室门口的红灯灭了下去,而这就意味着抢救结束了。
穿着抢救服的医生从中走出,当她摘下了口罩的瞬间露出了一张疲惫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