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出来了,我有病。”
江秦就站在餐厅外没走远,等王博和孙齐儿出来,就拄着根雕着老鹰的银头拐杖,看着太湖石砌成的假山,幽幽地说。
“于是跟大十字合作办医技会,想治你的帕金森?别遮了,你手抖呢,我看清了,别告诉我你是撸太多了。”
江秦哼道:“你少油嘴滑舌的,我知道你有点能耐。你想见我,然后呢?你能治好我的病?”
帕金森是世界医学难题,要能治得好,都能得诺贝尔奖了。
“你考我?你是易水派的大师,以你看呢,你能治得好你自己吗?”
“善医者能医人,而不能医自身,我要能治得好,我能放任病情恶化吗?”
“把个脉看看?”
江秦伸出手,看王博一握尺关寸分毫不差,也不奇怪,能拿到请帖的无论中西医内外科,要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大十字不会请帖的。
“脉象如何?”
“张嘴。”
江秦伸出舌头,王博扫了眼说:“舌体瘦小、舌质黯红、苔薄黄腻、脉象沉细、口干、面色萎黄,是为肝肾亏虚、阴虚风动。”
“哼!我内虚外热,还用你说。”
“所以大冷天还穿开裆裤和拖鞋?”
“你在嘲笑我?”
“不敢,按理说,你这是颠证,需要健脾补肝肾,滋阴熄风。颠证,又叫颤振。颤振者,人病手足摇动,如抖擞之状,筋脉约束不住,而莫能任持,风之象也。但多数帕金森症者,舌体胖大,偏你舌体瘦弱,除了颠症外,还有别的病在身上。”
江秦皱眉道:“还有什么病?你说来听听。”
“我看你先用保和丸试试,等看结果再说。”
保和丸?江秦冷笑:“你想化郁去积?”
“对,你先试试,此药出自《丹溪心法》……”
“我还用你说?”
“那就好,我知道江老师是医道巨擘,我也是献丑了。”
“你还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没了。”
回到餐厅,桌上又摆好了一屉小笼包,两碗海鲜饭。桌椅也都放好了。孙齐儿坐下就问:“你真能治得好帕金森?”
“怎么可能?”王博摇头。
“那你给江秦开的方子?”
“保和丸是能去郁积,能缓解一二,江秦的病还在初期,也就还有救,但这保和丸要我做,添加一些别的药材做辅助,方能起到作用。”
“你故意的?好让他来找你?”
“看吧。”
吃饭时,看几位南方医生,都拿出了解酒灵丹,王博就笑了,能买到就不错了,现在产量还跟不上。
或许是迈尔斯帮王博吹嘘,不时有医生过来交换微信,没有微信的,也马上下了个装上。
一顿饭吃了快一个小时,王博也没喝酒,就跟孙齐儿先回房。
“有人进来过。”
“你怎么知道?”
“我在门缝上插了根牙签。”
“……”
王博一看牙签断了,就想有针孔摄像还不够,还要进来翻箱倒柜吗?
“是为了这个。”
王博一进卫生间,注意到扔在马桶上的毛巾被放在了洗手台上。
“处处都有监控,连上厕所都不方便。”
孙齐儿蹙了会儿眉,就啊地一声,扑到王博怀里。
王博一愣,难不成有针孔摄像机,她还要做那种事?就看她将枕巾拿起来:“快,我忍不住了。”
“我倒是不怕,可是……”
孙齐儿将枕巾一扔,就盖在了电视机上,刚刚好将摄像头挡住。
“你要全都挡住,他们可不是傻瓜。”
“快嘛!”
孙齐儿媚眼一抛,就将灯一关,把王博扑在床上。双腿一跨,骑在他腰间。
“头顶的针孔摄像头呢?留下它一个?也能拍得到……”
王博说着瞪大了眼,孙齐儿在那件高领针丝衫了,他忙拉住她说:“你什么疯?想让人大饱眼福吗?”
监控室里的马诺斯在血脉膨胀,盯着屏幕眼睛一眨也不眨。
他早就瞧上孙齐儿了,可这是王博带来的女人,他胆再肥,也不敢在邻近医技会的时候搞出什么事。
要不别说大十字,江秦也得收拾他。
可不能碰,眼睛还不能看吗?卫生间里的摄像头被挡住了,洗澡是看不见了,房里呢。
电视那也被枕巾挡了,还有个吸顶灯的啊,居高临下的看着,视角是不好,可总是聊胜于无啊。
也就王博和孙齐儿这边能看看了,今天来的二十多位医生,也没带年轻貌美的助手,大部分都是男的。两位内科女专家,都满头银了,也毫无趣味可言。
只剩下孙齐儿这唯一的亮点,眼看二人就要滚床单,不禁又是嫉妒又在心中暗叫加油,让二人赶紧办事才是正紧。
偏在这时,有人拍起了门,他往门外的监控一看,就不满道:“是沈敬之,他来找王博干什么?”
有人敲门孙齐儿的计划也只能暂停,王博起身拉开门,就看沈敬之握着手机。
“饶伟宁想让我去会所,我怎么应付他?”
“医技会还没开始,山庄可以自由出入,你想去尽管去就是了。”
“我怕去了回不来。”
沈敬之把宋医生去会所的事一说,王博立马乐了:“那还不好,你叫他们找几个刚成年的扮成护士,正和你胃口。”
沈敬之眼睛一亮,马上就看到王博笑是在笑了,可眼神冰冷。
“我不去了,我回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