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前总是乱糟糟的。
布什家今年有三个孩子要去霍格沃滋。
长子,汉斯,他在赫奇帕奇;长女,黛拉,布什家唯一一个格兰芬多;次子,迪克,他上周刚接到猫头鹰信,家里的人正热衷于猜测他到底是哪一个学院的。
客厅和餐厅里堆满他们上学要带的东西,书、校袍、坩锅、天平等等,它们有的还是买回来时的样子,沙上有三摞书。
“格兰芬多,当然是格兰芬多。”汉斯说,“赫奇帕奇没有像迪克这样的,他太爱惹事了。”
露西说:“我也觉得。”她用看一颗南瓜是不是完美的眼神打量自己的小儿子,“他看起来真的像一个格兰芬多。”
杰克身为家中的父亲,权威的象征,祖传的赫奇帕奇,他正在回忆自己的家谱中有没有格兰芬多,“我记得,我的一个姑妈嫁给了一个格兰芬多……”
露西:“但那跟你没关系,亲爱的,你的姑妈生下的孩子不姓布什。我看,这都要怪黛拉。”
一家赫奇帕奇都看向他们的大女儿、最大的妹妹、最大的姐姐。
她是家里第一个格兰芬多,结果在她后面出生的迪克看起来也像一个格兰芬多了。
黛拉把煮豆子都扒到一边,说:“放心,妈妈,如果迪克真的分到了格兰芬多,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迪克作呕,“我可不要你照顾!你最好别跟在我身后教我该怎么穿衣服、该怎么吃饭!”
黛拉像个大姐姐那样慈爱的说:“当然不会,亲爱的弟弟。”她凑到他耳边恶狠狠的说,“但你如果不听我的,我就揍你!”
迪克躲避着自己姐姐凶恶的目光,他以前没少挨黛拉的揍,知道她说到做到。
黛拉安慰担心的露西:“不过你不用担心,妈妈,格兰芬多的人都很好相处,他们都不拘小节,哪怕迪克的袜子一个月也不换一双也不会有的抱怨的。”
露西捂住心口,“天啊……”
她更担心了。
吃过晚饭,黛拉和露西一起收拾餐桌,露西说:“亲爱的,你不会帮我收拾,快去收拾你的行李吧,客厅里都堆满了。”
黛拉只好出来,看到杰克抱着哈娜满不在乎的坐在堆满东西的沙上,摆在面前的巫师收音机正在唱歌,其实听久了觉得这音乐还不错,词也很有意思。
黛拉在客厅的包裹中找到自己的新书、新校袍、新的羊皮纸、新墨水和新的羽毛笔,杰克看到她怀里抱满东西说:“我帮你送上去。你的哥哥和弟弟呢?他们也应该来把这些东西拿上去了。”
黛拉说:“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你不用费心了,不到出那天的早上,他们是不会收拾的。”
杰克感叹:“还是女孩子好,更爱干净。”
黛拉不太好意思的嗯了一声。
她的房间在走廊尽头,楼上现在只有她、汉斯、迪克三人的房间,哈娜太小了,她还和露西、杰克住在一起,等她也要上霍格沃兹了,这里就会也有她的一个房间。
杰克帮她把东西送到房间门口,黛拉堵着门不让他进去,“爸爸,到这里就行了,我可以自己把东西拿进去。”
杰克很明白女孩子羞涩的内心,他把东西放在地板上,“好吧,你自己来,我可爱的小公主。”
黛拉仰起脸让杰克吻在她的面颊上,等杰克走下去,她才推开门,灯啪的一下就亮了,屋里看得一清二楚。
她把地上的新书踢进去,看了一眼已经没有空地方的桌子和床,把手上的东西也都放在地上。
开始整理行李吧。
先,她需要从床底下把行李箱拖出来。这个箱子是她要上霍格沃滋的那年夏天买的,非常大,非常漂亮,古铜色的皮子,卖箱子的说这是龙皮,但这肯定是假的,龙皮箱要贵得多。它上面打着铜钉,装饰着皮带,搭扣是龙牙型,是她特意选的,这箱子看起来就像是海盗的藏宝箱!
它没什么不好,就是有点沉。
她用力把它从床底下够出来,打开,现里面竟然还有去年的书和笔记,还有没用完的墨水和羽毛笔,以及她以为忘在学校的一把夹子,用来夹她不听话的卷,让她的型看起来是精心梳理过的时非常有效。
她先把墨水瓶拿出来,竟然没干也没洒,让她有点惊喜。羽毛笔,也很新,没写过多少次,笔尖上没多少墨垢,羽毛也还是白的,完全可以冒充新笔。
她把这两样东西放在新买的墨水和羽毛笔旁边,打算一起带回学校。
她再把夹捡起来,在行李箱的边角都翻遍了,确定全都找齐了,把它们放在只剩一只的旧袜子里,这双袜子很可爱,可惜只剩一只了,另一只怎么也找不到了,洗干净以后,她觉得扔了可惜,现在暂时用来放夹也很好,就不怕丢了。
她把旧书拿出来,把已经用不上的随便扔在地上,还用得着的就再放回去。
然后她先把新课本和文具都放进去,墨水瓶开口处用魔法胶带多缠几层,免得漏出来,羽毛笔也放进笔袋里。
然后就是她的笔记本,她这次又买了新的笔记本,到时带到学校用来记笔记,都是很可爱的。
接着,她把特意买的水果软糖、巧克力蛙、比比多味豆也放了进去,这可是她到学校后最重要的精神食粮!虽然霍格沃兹的餐厅很不错,但除了在餐桌上,别的地方根本没有零食!她今年三年级了,可以在周末去霍格默德,但那还早呢,何况到了那里也要看她的零花钱够不够花。
然后,就是她的新衣服!
她的校袍有点短了,去年她穿的时候就有点尴尬,不过想到开学时再穿新的,所以她圣诞节时拒绝了露西替她买新袍子。
以前的校袍都洗毛了,现在这件多么光滑平整!她把校袍搭在肩上在镜子前转来转去,门在这时被敲响了。
她问:“谁?”“是我。”是汉斯。
她把校袍扔在床上,去开门,但把门堵得严严的,只露一颗头出去,还踮着脚尖,不许汉斯偷看她的房间。
“什么事?”她警惕的说,“我的零花钱都有用处,不能借你。”
汉斯翻白眼,“我不是来找你借钱。我就是想问……”他压低声,“你跟弗雷德会和好吗?”黛拉斩钉截铁的回答:“不会。”
汉斯失望的哦了一声,又问:“那……别人问起,我该怎么说呢?”黛拉瞪大眼:“你可以什么都不说!”
汉斯也瞪大眼,他做不到。别人问他,他总要回答,他只是想问黛拉,她希望他到时怎么说。
黛拉知道自己哥哥的脾气,深吸一口气:“你就说你不知道。”
汉斯:“我……”不知道?行吗?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她重重地说,然后把门砰的关上了。
汉斯也不敢再敲门了,他其实还想黛拉有没有多的羽毛笔,他的羽毛笔好像全都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现在一根也找不到了。
很快就到了要出的那天,黛拉却死活也找不到她新买的十双袜子了!她在自己的床上翻来翻去,书桌上也没有,她还去客厅的沙上找,看到了一根新的羽毛笔,她拿着羽毛笔继续找,问家里人没有看到一个小纸袋,“里面装着我新买的袜子。”旧袜子都穿出了洞,没有补,也都洗旧了,她不想再穿了,新的一年,一切都应该是新的。
汉斯摇头说:“没有。你那里有没有多出来一本《千种神奇草药和蕈类》,我那本找不到了。”
黛拉摇头:“没有。我的书早就收拾好了,这羽毛笔是你的吗?”汉斯高兴坏了:“终于找到了!你在哪里现的?我买了三根,一根都不见了!”
黛拉:“沙上。”
然后汉斯就去沙上找羽毛笔了。
杰克已经换好了衣服,就是他最喜欢的土黄色领结不见了,他在洗衣篮里翻出来了,皱巴巴的,他对着镜子努力想把它给拉得平整一点,看到迪克跑上跑下,说:“迪克,你的箱子收拾好了吗?”
迪克已经冲进了厨房,声音远远传来,“快了!”
露西替他们做了三明治,也装好了小饼干,把它们塞在黛拉和汉斯的外套口袋里,“我们要走了,刚好十点半!你们都准备好了吗?”黛拉说:“我好了,但我新买的袜子找不到了,妈妈,你如果看到了就给我寄来好吗?”
露西:“好的,亲爱的。”
汉斯,“妈妈,我有两本书不见了,你要是在哪里看到了,也帮我寄过来吧。”
露西:“当然,是什么书?你最好把名字写下来,我记不住。”
汉斯去灶台边写书名,他找不到纸笔,就写在了果酱瓶上,“这样妈妈一定不会忘了。”
“好主意。”黛拉赞同道。
这时,杰克一手拉着迪克,一拉拖着迪克的大箱子,“你就快要迟到了——死心吧,我是不会让你把扫帚装进去的。”
露西:“扫帚?你刚才是想去偷扫帚?可你说你是把你的小哨忘在扫帚间了!”
显然不是什么哨子。
露西没时间再教训她的小儿子了,他们就快要晚了。
他们在壁炉前排成一队,挨个往壁炉里撒飞路粉,飞到伦敦火车站。
伦敦火车站里每一天,每一刻都挤满了人,大家忙忙碌碌,行色匆匆,带着大件的行李来赶火车。
布什一家人推着推车,露西带着哈娜跟在后面,迪克还在抱怨,他没有带上露西给他们做的三明治和小饼干,他觉得自己吃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