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不知道他出生到现在有没有这么紧张过。
他从没有害怕过什么,除了今天。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有求必应屋出来的,又是怎么回到休息室去换上礼服袍,再赶到餐厅的。
他跑过来时不知自己是希望看到黛拉还在等他,还是她已经进去了。
他希望她已经进去了。
这样他就不用面对她,说不定没有他,她也可以玩得很开心。
可他又害怕看不到她。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再一次失去她了呢?
他从没对黛拉说过。其实每一次她说分手,他觉得她都是认真的。不过是因为她更爱他,爱到无法离开他,她才又回到他身边。
他享受着她的爱,沐浴着她的爱,也依恋着她的爱。如果她真的收回了她的爱情,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他呼哧呼哧跑到了餐厅前,这里空无一人。
他的心掉进了深渊里。
他不死心,看遍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几乎希望黛拉在哪里藏着。
没有。
她不在这里。
她已经进去了吗?
她是跟谁进去的?
他们跳舞了吗?
她玩得开心吗?
他希望她开心。
他可以、可以明天再向她好好道歉。他把给她的圣诞礼物做好了,她明天看到时,会高兴吗?还是不会……
或许她已经不想要那个了。
弗雷德蹲下来,然后坐下来,坐在台阶上,伸直腿。
他刚才摔了一跤。
他抹了一下嘴,有血。刚才磕到了牙,咬破了。
“呵呵。”他干笑。
这样他也没办法进去了。
他抓了抓头,他没有洗头,没有洗脸,只是换上了一身礼服——还是旧货。
幸好他没进去,不然他会给黛拉丢脸的。
他捂住脸,向后躺下去。
呼吸慢慢平复下来。
一个人从上面走下来,坐在他旁边。轻柔的裙摆像溪水一样落在他的身旁,还有一股迷人的香气。
是黛拉的香味。
黛拉尝起来像桔子糖。
他猛得放下手,猛得坐起身,回头看。
黛拉坐在他旁边的台阶上,对他做鬼脸。
“你是个傻瓜。”
弗雷德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点头:“我是傻瓜。”
“你来得太晚了,他们都开始跳了。”黛拉抱怨。
弗雷德躺下来,握住她的手:“对不起。”
“你害我错过了第一支舞。”
“对不起。”
“我们最好到第三支再溜进去,那时就没什么人会注意到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