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仁基微微一笑,“叔宝,你就不知道了,这个骆振玉原来也是鲁郡的鹰击郎将,去年隋军剿灭鲁郡徐圆朗,这个骆振玉就写信给张帅,表示愿意迷途知返,归降隋军,但张帅却始终不答应,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是知情人。”
“张帅为什么不答应?”
“因为骆振玉的父亲就死在乱匪手中,张帅恨这个骆振玉不思为父报仇,反而认贼为父,所以不肯答应,其实我当时也劝过张帅,事情不会那么简单,骆振玉必然是有难言之隐,但你也知道张帅那脾气,嫉恶如仇,我最后也劝不了他。”
秦琼这才明白,笑问道:“大帅是想接受骆振玉的投降吗?”
裴仁基点点头,“我相信他的诚意!”
他随即对送信士兵道:“回去告诉你们骆将军,我接受他的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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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裴仁基率领大军兵临新泰县城下,县城城门已经大开,只见三千贼军士兵挑着白旗出城投降,为一名身材魁梧的大将,赤着上身,后背荆条,走上前跪在裴仁基马前泣道:“不忠不孝之将骆振玉向大帅请降,愿受大帅一切责罚!”
裴仁基连忙下马扶起他,“骆将军迷途知返,朝廷之幸也!快快请起。”
裴仁基替他拔去荆条,又命人拿衣服给他穿上,这才拍拍他肩膀笑道:“收复琅琊郡,全仗骆将军了。”
“卑职一定会竭尽全力相助!请大帅进城。”
裴仁基看了一眼高大的新泰县,高声喝令道:“大军入城!”
隋军接受了三千贼军的投降,浩浩荡荡开进了新泰县城。
秦琼见裴仁基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新泰县,不由对他叹道:“大帅心胸宽博,卑职敬佩万分!”
裴仁基微微一笑,“人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其实主帅的肚量也需要宽宏,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就是这个道理。”
“卑职明白了!”
这时,已经换上隋军军服的骆振玉快步走来,躬身行礼道:“请大帅参观仓库!”
骆振玉是王薄左右少有能带兵打仗的大将,他的投降对裴仁基剿灭王薄军队将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裴仁基十分看重他,暂时封他为偏将,并承诺夺下琅琊郡后,任命他为琅琊郡军使。
骆振玉属于那种精通官场规则之人,很会说话,每句话都恰到好处,既听不出他在刻意奉承,但又让裴仁基听得十分受用。
“大帅,这就是粮食主仓!”
骆振玉领着裴仁基走进了一座高大雄伟的仓库,里面粮食堆积如山,骆振玉恭敬地说道:“卑职知道将军爱民如子,所以不敢擅自将民粮军用,这其实是官仓之粮,一共八千石,另外军粮有六千石,一共一万四千石,全部交给大帅!”
裴仁基点点头,“攻下琅琊郡,难民要返家,确实需要大量粮食,难得骆将军有心,这些粮食就暂时留为民用,等我军后勤辎重进入新泰县,大军粮食应该不会缺少。”
“大帅考虑周全,卑职敬佩!”
“这是每个做主帅最起码的想法,你不用刻意奉承我。”
裴仁基虽然这样说,却很受用地一笑,又问道:“王薄那边兵力如何?”
骆振玉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不是卑职危言耸听,大帅如果轻视王薄之军,一定必输无疑!”
裴仁基点点头,他得到了张铉送来的情报,对王薄之军多少有点了解,张铉的情报也说,王薄的军队比较精锐,已经不是从前长白山的乱匪了。
“继续说下去!”
“启禀大帅,王薄的军队大约有两万五千人,其中两千人是他的贴身亲卫,绝不会派出作战,另外三千人在我这里,实际上颛臾县有两万精兵,都是隋军装备,和孙宣雅的军队完全不一样。”
“孙宣雅的军队又是怎样?”裴仁基微微一笑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