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们之间关系糟糕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裴仁基在接替张须陀之时,深得天子杨广的器重,让他有点得意忘形,他便想趁机把萧怀静赶走,便密奏天子,状告萧怀静在齐郡大肆收贿各种珠宝。
但让裴仁基想不到的是,天子杨广将他的密信扔到萧怀静面前,并狠狠怒斥萧怀静一通,最后却没有把他调走,萧怀静由此和裴仁基结下了仇怨。
“已经二十天了,裴使君为何还不出兵?”
一进门,萧怀静便毫不客气地质问道:“请裴使君给我一个理由,让我能圣上汇报。”
萧怀静的无礼让裴仁基恼怒,他克制住怒火冷冷道:“该怎么打仗我自然会有安排,这不是萧监军的权责,请不要过问!”
“我当然不管裴使君怎么打仗,不管我要提醒你,圣上只给你五十天时间剿灭琅琊郡乱匪,现在只剩下三十天了,如果三十天内还无法剿灭乱匪,我就会告诉圣上,裴使君并不希望琅琊郡匪被剿灭——”
“胡说八道!”
不等萧怀静说完,裴仁基腾地站起身,怒斥萧怀静道:“数千飞鹰军士兵丧生琅琊郡,我恨不得吃王薄的肉,寝孙宣雅的皮,我怎么可能不想灭掉琅琊郡乱匪,请监军不要无中生有,无事生非!”
“是吗?我可不知道裴使君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我会据实上报,由圣上来决策。”
萧怀静深深看了他一眼,拱拱手道:“告辞了!”
他不用裴仁基送客,自己随即大步离开了官房。
裴仁基走到门口,望着萧怀静削瘦的背影走远,他只觉一阵头痛欲裂,俗话说,‘宁惹君子,勿惹小人!’萧怀静就是一个难惹的小人。
这时,他忽然看见院子站着一名报信兵,便问道:“什么事?”
“大帅,张将军有信送来。”
“信在哪里?快快给我。”
张铉就是他的一根救命稻草,只要张铉肯出兵,那一些问题都解决了。
裴仁基一把夺过信,匆匆打开看了一遍,心顿时凉了半截,张铉在信中说,他正在积极训练民团,至少还要一个月才能出兵,请他耐心等待。
裴仁基顿时气得天昏地转,居然还要一个月才能出兵,张铉分明是在敷衍自己,不!他是在刁难自己,明知道一个月后圣上给的期限就到了,他还这样搪塞。
“来人!”
裴仁基怒喝一声,一名亲兵立刻出现在房门口,“请大帅示下!”
裴仁基负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他刚才是想自己出兵,不再指望张铉。
但当他此时冷静下来,他才忽然意识到就算自己出兵,也只能出兵一万,如果张铉不肯把军队交给他,他还是必败无疑,不管是他当主将还是让张铉当主将,两家军队都必须合二为一,他都要有求于张铉。
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不肯把重甲步兵交给张铉的缘故。
裴仁基无可奈何地长长叹息一声,看样子,他不得不让步了。
一封写给张铉的信很快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去了北海郡,裴仁基在信中承诺张铉,他可以把五百重甲兵交给张铉,如果能全歼琅琊郡贼兵,那么这支重甲步兵可以长驻高密郡,但如果张铉南征失败,这支重甲步兵他会毫不犹豫收回齐郡。
三天后,裴仁基得到了正式消息,张铉率七千军队南下东安县,拉开了第二次攻打琅琊郡的序幕,裴仁基立刻令秦琼率军一万赶去东安郡和张铉汇合,一切听从张铉的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