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面雷鳗只有在雷雨天气才会上岸觅食,而这几天天气晴朗,所以张小白一行人只能够是钓鱼打鸟捡贝壳,这样过了好几天。再美的风景,看得多了也会审美疲劳,至少杜若晨就已经是唉声叹气了。
张小白一连几天都没有钓到一条魔面雷鳗,再加上杜若晨总在一旁的冷嘲热讽,他已经对书上的办法彻底失望。张小白丢下鱼竿,他要到附近走走,散散心。
天色忽然有些阴暗起来,貌似是要下雨了。
“可惜不打雷……”张小白叹息。没有行雷闪电,魔面雷鳗是不会出来的,张小白心里甚是遗憾。
张小白一路闲逛。突然,他在一处礁石上看见了一位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老翁坐立其上垂钓。他揉了揉眼睛,终是确认了那就是活生生的一个人。老翁身影太过虚无,乍一眼仿佛与身下礁石融为一体,而后又让人有种融于天地融于海的感觉,再定眼望去,垂垂老矣的垂钓老翁罢了。
张小白大喜,心中肯定这便是位得道高人呐,他纵身几下跳跃,立于蓑笠老翁身侧。张小白行了一礼,说道:“前辈,晚辈有一事相求。”
那蓑笠老翁微微侧,开口说道:“何事。”
”这位前辈倒是颇为平易近人。“张小白心中早已做好被刁难的心理准备,他见过鼎下派的一些太上长老,大多都是性情古怪之辈,想不到这位老人性情颇为温和。
他心中微微一松,正色朗声道:”晚辈恳求前辈把岸边附近那处魔面雷鳗除去,为民除害。“这厮明是想不劳而获,却要说得冠冕堂皇,大义凛然。
蓑笠老翁微微一窒,开口说道:“别人寻我,都是修行之事,你这小子倒是不走寻常路。”
张小白大义凛然:“修行之事,乃个人小事,实不敢叨扰。但这魔面雷鳗危害实大,乃民生大事,耽误不得。与之相比,晚辈的修行微末之事又算的了什么呢!”
蓑笠老翁摇头一笑,道:“你这娃娃颇不实诚,明明是自己的门派任务,偏要想不劳而获。”
被人当面拆穿,张小白面不改色:“求前辈出手。”他心想:只要能偷懒,叫声爷爷,老子也认了。
那蓑笠老翁摇摇头,开口道:“你我有缘,如是修行之事,解答一二,倒无不可。这任务之事,你还是自行解决吧。”
张小白吃定蓑笠老翁和善,他蹲在礁石上,拿起竹杖,击打海面,激起片片水花来。“你不出手,我就不让你钓鱼……”
蓑笠老翁见张小白竟是打起泼来,顿时哭笑不得。他看着张小白手中竹杖,眼神稍稍一凝,开口询问道:“小娃娃和李玄竹有何关系?”
张小白一愣,一时竟想不起李玄竹是谁,苦思良久,终于是从记忆深处翻出一点印象来,说道:“算是半个师父吧。”
蓑笠老翁疑惑:“只是半个师父,那他怎会把这五竹剑传于你。”
张小白说道:“他死了啊,这玩意自然是留给我。”
“死了?”蓑笠老人颇为惊讶,他单手微微掐算,而后摇摇,叹道:“如此天纵奇才,又怎会中道夭折。”蓑笠老翁微微看着天,自言自语道:“天机……”
张小白对自己的师父毫不关心,见蓑笠老翁似是认得这五竹剑,急忙开口问道:”前辈,你可知这五竹剑之用法?“
”你师父没留下使用之法么?“蓑笠老翁问道。
“没有……”那五竹剑的使用说明,张小白实在看不懂,上面写的全是某年某日斩某某某于其剑下,然后再大肆吹嘘这一剑是如何如何绚烂,敌人又是如何如何俯叩拜的。这完全就是一个自恋狂的日记嘛,张小白当即就把那本所谓的使用说明撕了,心中对李玄竹的好感直接负分。
“那他不说自然是有他想法的……我也不便说得太多……”蓑笠老翁似乎对李玄竹颇为笃信。
“唉……”张小白好生失望,他沉吟片刻,突然想起一事:“前辈可是懂得算命?”